茉莉大脑一片混乱,她也不知道事态为什麽会发展成这样,人高马大的安保和保镖围成厚实的人墙,没有人能够从这裡出去,胡润远手裡的刀泛著冰冷的寒光,划过她的眼睛。
她对刀有一种致命的生理恐惧。来自幼时母亲的死亡。
茉莉似乎看到瞭匕首插在妈妈的胸口上,汩汩的鲜血从那裡涌出,止也止不住,怎麽也止不住……
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林扶摇步步紧逼,刀尖又往裡深入一寸,她似乎不怕疼的,笑看著胡润远,嗓音平静的,犹如催眠般:“不是要我的命吗,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如果这一刀不结果瞭我,那后面就说不好谁会要谁的命瞭。”
“不,不要……”
茉莉仿佛看到瞭那日阳光下闪著银光的刀刃上鲜血淋漓。
她不想看见悲剧再次上演,也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的画面。
她害怕血。噩梦般的记忆複苏,喷浆似的血液,铺满眼睛。
混沌中,一隻手勾住瞭她的腰,下一秒,身体被带进瞭某个怀抱。
那人似乎是弯下瞭身,熟悉磁沉的嗓音在耳边说道:“在这裡做什麽?”
茉莉一怔。所有的神识顷刻间回归。
她徐徐地抬起头,对上那双在梦裡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
昏暗的光线裡,她看见他的嘴唇在动。过瞭片刻,发现他依旧没放开她,他拉著她往外走,人墙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
茉莉恍恍然醒悟过来。
他说的是:“别怕。”
“我带你出去。”
茉莉终于看清瞭。
是戴远知。
看著戴远知拉著自己,他高大的身形拢著她,她顺从地跟著他往外走……看似平和的表面下,茉莉知道,有些事到底已经变得不一样瞭。
即使他们之间没有詹午阳,没有林扶摇,没有之前和今天的一切,他还是戴远知,隻要他是戴远知一天,这条鸿沟就不可能跨的过去。
茉莉很想骗骗自己,然后就可以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地跟著他走。
但是她做不到。
有些事一旦想明白瞭,虽然剥离的过程是那样的痛苦,但是再想回到当初和过去,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她停下瞭脚步,异常平静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身往包厢方向,被戴远知一把拉回,他的手掌攥住她的腕骨,从未这样的大力,茉莉下意识地皱起瞭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