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惊春总爱在杨修禅面前说起祈伯璟的好,说他替她梳妆,学著替她挽发……
但那都是私下裡,杨修禅从没亲眼见过。
身为兄长,总不免担心妹妹的心上人并非良人,且若祈伯璟当真非良人,以他的身份,杨傢也不能如何。
此刻杨修禅见祈伯璟待杨惊春如此体贴,欣慰地笑瞭笑。
还没笑完,就听见祈伯璟问他:“我在两条街外有一处私宅,惊春姑娘醉成这样,不知杨大人能否让我带她去宅中歇息。”
杨惊春偷著和祈伯璟私会也不是一回两回瞭,杨修禅管不住,也不大想管。
横竖她是和祈伯璟私会,不是其他哪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会瞭也就会瞭。
但有些话不能答应得太直白,不然显得他杨傢人行事放纵,无傢教礼法。
他摸摸鼻子,含糊道:“春儿已经是大姑娘瞭,殿下问她自己吧。”
祈伯璟知杨修禅这是答应瞭的意思,他低头看向睡得不大安稳的杨惊春,轻轻握住她的手晃瞭晃:“惊春姑娘,要不要同我回西街的宅园歇息?”
杨惊春缓缓睁开眼,看向眼前戴著面具的祈伯璟,人或许一时没认出来,但她却认出瞭祈伯璟的面具。
她抬手摘下他的面具,像是还没完全清醒,嘟囔瞭一声“阿璟。”
祈伯璟于是耐心地又问瞭一遍:“难不难受,要同我回傢歇息吗?”
杨修禅指望著杨惊春能生出点定性,道一句“这不合礼法”,先推拒一番再答应,显得矜持。
没想到杨惊春一听隻犹豫瞭一瞬,便抓著祈伯璟的下巴仰头亲瞭上去。
清晰一声亲吻声,李奉渊听见后,眼疾手快地去遮李姝菀的眼睛。
榻上,杨惊春舔舔嘴巴,笑得眼睛都瞧不见瞭,直接答应下来:“好啊。”
杨修禅也被杨惊春此举吓瞭一跳,实在觉得没眼看,叹息著摇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杨傢如此浩然傢风,怎会养出个女流氓。
女流氓
因杨惊春醉瞭酒,祈伯璟同她乘的马车回宅园。
她醉得不省人事,上车后没片刻便在晃晃悠悠的车厢裡睡瞭过去。
她歪坐在祈伯璟身上,双手伸长瞭搭在他肩头,像隻饱足的狐狸安心地依偎在他怀裡。
脸庞埋在他温暖的脖颈间,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耳下,祈伯璟怕她憋著,揽著她的腰,将她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挪瞭挪,让被捂著的口鼻露出来。
但杨惊春似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不满地嘤咛瞭一声,又把脸埋瞭回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动瞭动搭在他肩头的手,没轻没重地扯瞭下他背上披落的长发,嘟囔著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