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太宰已经服务周到地帮她拿下了他的风衣搭在一边,也随手解开了自己的西装纽扣,把潮湿的外套脱下。
虽然没有开灯,但她还是在他转身背对自己的时候敏锐注意到了他衬衫上洇出的异样深色印迹,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他马上要成为干部,最近的任务也是一次比一次凶险。
太宰侧过头瞄了瞄自己后背的方向,没有在意:“小伤,中也比我严重多了~刚才一回来就去找异能医生治疗了。”
“脱了衣服趴下,我给你看看。”小光站起身,走去外面拿医疗箱。
年轻的干部候选在原地怔了两秒,回头看了看空了的床铺,思忖片刻后一颗一颗解开了扣子,接着又脱下衬衫。待小光消过毒回来,他已经老老实实地趴下了。
把台灯打开,他上半身大面积缠绕着不明所以的绷带,腰后的地方却有清晰的血迹洇出。
剪开绷带,小光动作轻柔地用棉球给他消毒,却发现血一直在往出渗,止也止不住。她的手颤了颤,一直压抑的情绪更加紧绷。
太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声问:“这点灯光足够吗?要不要……”
要不要把日光灯打开。
“不用,我看得清。”小光抿着嘴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伤口上。
台灯的灯光是很暗的,因为角度问题还会投下阴影,可只有在这种环境下,她才感觉略略的安全与舒适。
“需要缝针,用麻药吗?”
“直接缝吧。”
“好。”
这个回答一如既往。
太宰治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疼,下针,打结,她都没办法做到完全的心如止水,他却几乎连非条件反射的肌肉收缩都没有。
鼻子一酸,已经肿了几天的眼眶又有些泛红。
“要是你没有那个奇怪的异能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和中原一样,找个异能医生,三下五除二就能痊愈。
太宰却笑了两声,趴着的姿势带动了胸腔震动:“如果没有这个异能,可能我会受更多的伤。”
他侧过头,从下往上,视线被她红红的鼻尖一触,不自觉地软下语气,“这样也挺好,受了伤,也有小太阳这样的医生帮我救治。”
她是个医生。
手一抖,勉强把最后一个结打完,剪断。摘掉手套,来不及去洗手只用消毒湿巾迅速擦过,便抬手抹掉滑落的眼泪。
太宰怔住,手臂一撑刚要起身,却被叫住:“别动,还没包扎。”
小光去重新洗了手,回来给他包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