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然一皱眉。
他大概猜到了。
“今儿是我被抓的纪念日,去年这时候,我正准备去参加婚礼,大概几个小时之后,就让秦永阳叫到楼梯间,打了一针那个什么玩意儿的药,然后就认识你了。”
讲述的声音还算平稳,但表情明显是纠结而压抑的。
白未然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你现在还是想走吗?
“想。”田钺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想?我是‘身已至此,心犹未死’啊……”
“那……”
“但暂时就这么着吧。”
“?”
“别问我为啥留下,原因我也解释不清。”
“……你……是想着要离开也要名正言顺?就像你之前说的。”
“一部分是。”
“还有呢?”
“跟你说了我解释不清。”
“有想要等秦永阳他们被找回来,当面把话说清楚的原因吧。”
“嗯……有呗。”
“其它的呢?”
“其它的就是真的解释不清的部分了。”
“……”沉默了片刻,白未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了几步,蹲在他旁边,帮他挡着花盆的边沿免得泥土滑落,然后,他低声念着,“田钺,你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吧。”
半天,对方才“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给我?”沾着泥土的指头抬起来,指了指田钺的心口。
那一个瞬间,他是心里疼了一下的。
他脑子里的白未然,有两幅面孔,傲慢的未来狼王,和忠诚执着的追求者,用尽手段伤害他的冷血动物,和热情到让他害怕的活生生的人,囚禁他折磨他打过他用暴力试图让他屈服的身居高位的帝君,和宠着他放纵他对他撒娇跟他反反复复说着喜欢的爱情里的先输了的那个……
谁先爱上,谁就先一步输了,不是么……
“喜欢跟伤害,永远不能扯平,这个你懂吧?”心里真的在沸腾,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平静的,田钺暂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看着那一盆土,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平心而论,我真的是挺恨你的。”
“……那,什么时候你会不恨我?”那男人眉心紧紧皱着,说话时嗓音低沉,然而有种极为少见的轻颤,像是等一个答案快要急疯了,却必须故作镇定一样。
田钺苦笑着骂了他一句:“你听听你自己问的这都什么2b问题。”
白未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