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会被弄得高潮迭起,然后就软到连回自己房间都懒得动。可就算会骂自己没用,或者在男人身下又叫又喘的到底要不要脸,下一次,他还是会不由自主投入到纯粹的欢愉之中去。
真是见了活鬼。
【话说,你哥真是个2b。】在对话框里输入了这么一句,按了发送,田钺一声叹,没有再次推开搂着他的胳膊。
日子还在往下过。
田钺照例会合理规划自己的时间,白天,他会和白未然分工,处理日常工作。但有幸得见这一幕的人,却寥寥无几。秘书们是铁定不让知道的,于是,除去白已然和鹿瑶光,也就只有绝对可靠的管家蒋鸾会亲眼看到那个十分微妙的气氛。
时而是键盘的敲击声,时而是停下来的思考,时而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的商量,时而是文件的传递,时而是干脆凑到一起看同一份施工现场的视频。
他们就像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合作伙伴,是属于同一个团队的两个成员,虽然为了避免吸入过多的味道而没办法正常集中精神,白未然通常坐在沙发那边,田钺则在吧台旁、餐桌旁、落地窗旁等地方“流动”,但保持着距离的合作,仍旧流畅漂亮到令人惊叹。
大男人啊,不管从事什么行业,认真工作的时候,果然都是潇洒霸气的。即便一个捏着减压球,一个摸着猫耳朵。
白未然在跟田钺工作时,压力没有多少,但他会习惯性去捏那个球。上一个,让土豆一个猫拳下去成了尸体,这一个,是田钺亲手给他做的。
小气球里塞满面粉,然后打个结,就成了最简单的减压球,白未然总是将之小心藏好,再没让田土豆摸到。
猫,就像孩子,长得总是太快,一坨毛球,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目光炯炯身形矫健的野兽,在草坪上捉鸟,动作迅猛到吓人,但一回到“家长”身边,就又成了爱撒娇的萌宠,不得到足够多的爱抚,绝不起来。
田钺是溺爱孩子的那方,总是喜欢抱着土豆不放,而白未然则是典型的严父,大猫太皮,是一定会骂的。于是,当在工作中时,一向更粘白未然的土豆,为了不粘到被骂,或是玩心突然涌起拍乱了茶几上的资料,通常会选择跑去田钺那边呆着。
无聊了,困了,就打着哈欠守在旁边睡着。然后,田钺就会跟着一起故意打哈欠伸懒腰。但每当这时,不管屋里有谁,都会马上扭过头去回避。起初他觉得疑惑,后来才知道,狼种有严重的打哈欠传染的特征。
一个打了,周围的只要看到,都会马上想跟着打,所以有重要场合需要参加时,人人都会小心谨慎,想打哈欠是绝对要捂住嘴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类似这些狼种冷知识,有的是白已然的科普,有的是其他人,有的则是白未然亲口告诉他的,而就在越来越融入狼群,了解越来越深之后,田钺终于在某一刻意识到,这个群体给他的认可,已经让他产生了依赖。
就算认可他的只是几个人,但他真的得到了比过去浓烈十倍百倍的精神寄托。
而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时而那样思索着,时而又觉得结果明摆着,田钺不知不觉在白家大宅,迎来了春节。
照例征求过他的意见,白未然让肖雨泽过来,陪他吃饭。蒋鸾是要回自己家跟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他则必须回老宅,大宅空空荡荡,若是只有田钺,即便有猫陪着,还是会让他舍不得。叫蒋鸾把肖雨泽带来,又等到专门从高级餐厅提前预定好的大餐送到,他才放心离开。
但那顿老宅的年夜饭,他吃得不踏实。
大年夜,他仍旧过得心不在焉。
也许他掩藏得很好,可他的心思,时不时就会回到自己家去,回到那个男人身上。
但家人都在,他没办法躲出去打电话,他也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不安,总觉得这样就真的半点帝君的矜持都没了。可他自己明明也清楚,什么帝君,什么矜持,在那个人面前,已经变得一文不值。
他就像当初意识到自己逃不走的田钺发觉到“完蛋了”一样,明明囚禁了一只猫,到头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事情真的是李思玄当初所说的,他关住的,是他们两个,开始无奈地笑着对自己说“你也完蛋了”的白未然,有生以来头一回,懂得了牵挂的重量。
第二天上午,他吃过早饭,就赶回了大宅。
急匆匆上楼,发现田钺还在床上。土豆四仰八叉睡在旁边,跟屋子里的最佳热源没羞没臊地腻歪着。
白未然迟疑了片刻,翻身上床,推开一脸茫然的大猫,搂住被窝里的男人。
田钺迷迷瞪瞪睁开眼。
“嘛……?”对那个拥抱再熟悉不过了,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小声哔哔了一句,“怕我跑了啊……”
白未然没有言语。
“……我刚睡着没多会儿。”眯着眼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田钺揉揉眼角,开始含糊不清的念叨,“肖雨泽天亮之后走的,蒋鸾把他接走了。我们俩打扑克熬了大半宿……嗯……哎,你听说了么,蒋鸾想用‘证人保护计划’这种理由‘骗’一下肖雨泽的家里人,就是冒充警方,谎称他目击了什么事件所以必须藏起来。这个事儿他跟肖雨泽提过,可毕竟挺冒险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那啥,你觉得可行不可行?……嗯?要行,你给想想办法,要不行,你也甭来硬的,蒋鸾肯定也会先征求你意见,我这就是跟你透个风而已……哎,哎?你听见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