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跟了我,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那我如果到最后都不呢?你就干脆一怒之下把我……”
“跟与不跟,我都不会让任何人碰你。”话说到这个地步,眼里就释放出一种异常明显的霸道来,冷得像冰锥,却也热得像火焰。白未然一把攥住田钺的手腕,用那张表情匮乏的,完美的脸面对着他,表情专注得令人害怕。
田钺确实是害怕了的,比害羞和尴尬加起来翻几倍都强烈地害怕了。于是,他慢慢撤出手,沉默了许久,暂且决定果断放弃纠缠在眼前的话题上。
他需要别的事情缓冲一下。
“不说这个了,说不通。”按了按太阳穴,他耸了一下肩,又一阵安静,才再度出声,这一次,绝对就是在回避锋芒跟缓和气氛了,“……对了,猫的名字我想好了。”
“……”白未然愣了一下,但还是顺着往下问了,“叫什么?”
“土豆。”
气氛突然僵住。
并持续了大约五秒。
“为什么这么土气?!”男人有点生气。
“那叫啥?马铃薯啊?洋芋?potato?”给小猫胡乱取名字的大猫又开始皮,皮到白未然都没了心思因为得不到答复而烦恼。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一样的东西?!”
“所以说啊,就还是叫土豆呗。赖名儿好养活,不容易遭天妒。”
“你这都是什么猴子理论?!”
“所以你现在想说‘愚蠢的人类’了吗?”
“……随便你!”气得干脆不想争论了,白未然站起身来,准备躲这家伙远一点儿,但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他指着对方开了口,“既然如此,那它就叫‘田土豆’了。你也说过,跟你的姓。按照狼种的规矩,谁生的孩子,就跟谁的姓氏。所以从今天起,它算你‘给我’生的!”
田钺并不在意猫到底算谁给谁生的,他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无药可救喜欢上了这小东西而已。
真的好可爱,也真的像个小孩子似的,对哪儿都好奇,什么都要摸摸碰碰,而且,身边一没了人,就要嗷嗷叫着到处找。
只不过……
田土豆一定要粘着不放的,不是田钺。
是白未然。
大约从第三天起,小猫就开始跟白未然格外亲昵了,总是抓住任何机会团在他旁边,竖着一对黑色的尖耳朵,一脸懵懂看着他,或者干脆倚着靠着睡着。
田钺有点儿生气。
猫爬架是他给组装的,每天的干粮和罐头是他给喂的,毛是他给梳,玩具是他陪着玩,可到头来,还是白未然更讨喜欢。
起初,田钺还会忍,可他的忍耐,在土豆连睡觉也要钻白未然被窝时,画上了句号。半夜,他会在摸不到猫时,直接跑去对方的卧室,把那毛球抱回自己屋里,不管被吵醒的“两个人”都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