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然到了极致时,他干脆直奔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冰凉的水,某种程度上起到了冷却作用,确认自己从头到脚都彻底洗干净了,高大的男人湿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拽了条浴巾裹在腰间,而后就那么下了楼,来到一层的厨房。
打开冰箱,抽出一瓶果汁,他喝了两口,坐在吧台椅上,试着让心情再平复一点。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留田钺了。
今天李人云已经暴露了狼种最大的问题,那就是面对田钺的味道时,根本无法自控。时间久了,恐怕连他自己都会糟糕。若是那样,他这个帝君,就真的别当了。
虽然主动承认自己的失策实在太可耻,然而他别无他法,找个机会,他要把那家伙送回管理所去,然后把整个地下室通风换气一个星期,如果还有残留味道就干脆重新装修一遍。
嗅着指尖若隐若现好像根本洗不掉的香甜味时,白未然那么计划着。
与此同时,那地下室里被列入即将驱逐对象的田钺,正躺在床垫上,用毛巾包着冰块,冷敷自己的脸。
艹,疼死爹了……
再用点力气,非把他下巴打脱臼不可。
不过,那样倒是也好,真让他挂点重彩,那个管理所的鹿主任就该出面了吧,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
虽说寄希望于另一个狼种和另一种囚禁着实令人发自内心觉得可悲,但只要能离开这个姓白的,真的怎么都好说。
头脑里开始思考怎样才能保全自己性命又可以来点真正意义上的外伤,从而构成离开的理由,田钺一动不动平躺着,然后,他发现头顶上方的摄像头,正一点点换着方向,就像在找他的踪迹。
“这儿呢,傻逼。”一手扶着毛巾卷,一手垫着后脑勺,田钺冲着镜头挑衅一样地念叨,然后在摄像头正对着他固定住时,撤出脑后的那只手,更加挑衅地抬起来,比了个中指。
他不该这样作死的。
他真的不该。
摄像头没有再动,但用手势表达完鄙夷和不屈服的田钺只安静了很短很短的一点时间,就听见了从楼梯口传来的满是杀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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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室内安静到一定程度,安静到可以听见卫浴间的水滴回音,外面草坪里的虫鸣,与从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
时间是深夜,地点是白家大宅的地下室,田钺躺在一片黑暗之中,头脑一片模糊,无法思考,无法感受悲喜,甚至无法去品尝从骨头缝里溢出来的耻辱,徘徊不去的,只有心里的空,和身后的疼。
也许,他是真的不该招惹白未然的。
那个被逼到极限的男人,那狼种中的狼种,那可以一只手就把他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从池水里拎出来的帝君,花了时间,下了狠手,把他折磨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起初,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会挨揍而已。若真是挨揍,倒也好了,一顿打,留下的伤真的说不定能构成他彻底离开这里的理由。
可白未然没有揍他,取而代之,是更残忍的方法。
对方进了他的“牢笼”,反手锁上门,直走到台球桌前,扯住那张床垫的边缘,然后一个用力,就连垫子,带上面的人,都一块儿拽了下来。
田钺跌到地上时,在球桌腿上磕疼了胳膊,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相比之下,这点磕碰,宛若在天堂聆听天使之声。
因为很快,他就跌入地狱了。
他想逃,但对方拽住了他的项圈。从属的证明一旦被拽在手里,就会成为加倍的羞辱,用这种方式被提醒着现实的情况,比什么都残忍。
“你放开!!”田钺试着用脚去蹬踹,但根本使不上力,白未然把膝盖压在他后腰上,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当裤子被往下拽的时候,火爆脾气的野猫,终于明白对方并不想揍他了。
这个男人,是想彻底羞辱他,让他同样作为雄性的尊严荡然无存。如果说起初被囚禁,是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那么后来被戴上项圈,就是碎玻璃被一只脚狠狠跺成渣,而现在,当裤子被三两下拽到膝盖处,田钺的感觉,是那些玻璃渣都被强制性地塞进了他嘴里。
难不成,真的要他和着血吞下?
“我操你妈!!!姓白的我操你妈!!!你他妈放开我!死玻璃!!!你敢动我,我他妈绝对叫你不得好死!!!”
田钺开始骂街,他急红了眼,恐惧导致愤怒,愤怒到极限,他开始不管不顾。肾上腺素疯狂爆裂让他不知哪里来的蛮力,竟然硬是挣脱了揪着他项圈的那只手,然后在对方又把手伸过来时,干脆直接张口咬在了那线条流畅的前臂上。
用力之猛,让他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而看到自己受了伤的白未然,一双眼里,也瞬间跟着闪过野兽一样的光。
他没有打田钺,嗜虐心被疼痛激发出来时,暴怒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时,不知为何竟然从头脑深处冷静了几分的白未然,明白对这个雄性猿种而言,纯粹肉体上的痛苦是不可能使之屈服的。
甚至没有急着撤回已经渗出血来的手臂,白未然直接伸手过去,一把攥住了对方的股间。
那种疼,那种耻辱感,是可以让任何男人不敢随便乱动恣意挣扎的。
田钺再彪悍,也只是个命根子不堪一击的“任何男人”之一。
他松了口。
“接着咬啊。”白未然看了看顺着手臂往下流的血,再度掐住了对方的脖颈,“狗就是狗,撒起野来,就是要咬人的。只是不知道这儿让人捏爆了之后,能不能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