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球。”脸上忽而涌起的绯红不是假的,额角上更明显的青筋也不是假的,白长庚窘迫到了极点,干脆一把拉过那家伙,伸手就探进了他的衣襟。
有些紧张的手在那滚热的怀里摸索时,两个人都暗暗倒吸了一口气,一个,是感叹那绝妙的滑腻触感,另一个,是惊慌那竟然真的钻进来的指掌。
气息不觉有些紊乱,尤其是在指尖碰到胸前敏感处时,荧惑想要挣脱,想要去拉扯对方的袖子却总是失败,终于让那只手掏走了怀里的锦囊时,惹祸上身的猫已经有些发颤了。
自讨苦吃……
白长庚斜眼看着那比自己更脸红的家伙,把锦囊放在一边,小心拽了拽荧惑那敞开的衣襟,认真系好了他胸前的几个盘扣。
“别老敞着领子,想给谁看?”扣好最后一个领扣,白长庚凑过去亲了那猫一口。
那个有点意外的亲吻让本已经足够脸红的猫被突袭得更加不爽起来,赌气还了他一句“给鬼!”,荧惑打开白长庚的手。
无奈的笑了,难得占了上风的白衣神拉着荧惑的腕子,先是把那个还留在他手上的无形的白色绳索用咒消掉,而后拿起那锦囊,轻轻放在他掌心。
“行了,猫,别赌气了,给我讲讲这是干什么用的吧。”
【】
“我有名字。”荧惑谈判似的看着白长庚,命令似的要求,“叫我名儿啊。”
“……不加个‘蠢’字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快告诉我这锦囊的用处。”
“笨狗。”小声嘀咕着,偷笑着,那男人不好意思的表情让荧惑很是满足,都说猫是不容易满足的动物,可现在这只猫决定暂时放过白长庚,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他开了口,“这是泡过青夔胆汁的麝香粉,丹朱说可以驱鬼,所以只要把这东西趁着白天那恶鬼比较虚弱之时撒到地下水脉中,就可以顺着水的流动把它逼到死角。”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确定这恶灵的逃向了。”白长庚听着,恍然的点了点头,“地下水域多是自西向东蔓延,若是在西侧旧城墙基下的水源撒上这东西,就可以顺着流向在东侧或是南侧把它逼上地面?”
“是啊~而且不是说这鬼出不去旧城范围嘛,那只要确定了东边的界线,就能在那头等着了。”
“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停顿了一下,白长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不知道这东西,多久会生效,效果又能持续多久呢。”
这倒是正戳上了荧惑的痛处,窘迫的哼了一声,他把锦囊塞进对方手里。
“放心,当即生效,效果卓著呢。”
“你怎么知道?”
“我闻过行了吧。”
“你闻过,这东西?”
“不行么!”
“不是不行。”稍稍打开袋口,探过去略微嗅了嗅里面那些焦黄色粉末的味道,白长庚笑了出来,“只是这东西你能受得住,确实很厉害了。青夔可是和你存在年代差不多的上古妖兽,据说死后全身唯有肝胆不会腐烂,肝脏人吃了可以肉眼凡胎之身穿行阴阳界,这胆么,自然是你说的这样,混合了麝香用来辟邪。了不得的东西啊……”
“在我看来,只是芥末油混合了辣椒粉而已。”荧惑嗤之以鼻,继而又对着白长庚挑起了嘴角,“哎,要是这东西真的管用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你啊……还是事成之后再论功行赏吧。”伸手摸了一把那柔软的酒红色发丝,白长庚带着轻叹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往地下水道里撒这个,你是一道同去呢,还是留下看家?”
这个问题荧惑竟然一时间没立刻回答上来,按他的脾气,必定是会跟着一道同去的,可白长庚后头说的看家二字,却一下子让他觉得留下来也是格外有快感的事儿。看家,看谁的家?你的还是我的?还是说,你已经把你的也当成我的了?
“到底去不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白长庚重复了一遍。
“当、当然去!你休想丢下我!”回过神,抬高音量强调着,荧惑大步跟了上去,“快走快走,我等不及了,我得好好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附在你身上还让你毫无抵抗力。”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没人教我啊~~”
“难怪辰说你是小屁孩。”
“哎!你少扯上辰哥~!”
“行了,快走。”催促着别扭的猫,白长庚在那家伙跟着出了洞府之后用灵符封住了洞口。
“管用么?”
“嗯?”
“我是说,你之前也这么封锁洞口的吧。可那个鬼还是进去了……不多加一道强大一点儿的灵咒什么的吗?”
“……算了吧。”摇了摇头,白长庚并没有听荧惑的建议,“不瞒你,那鬼之前破我灵符几乎是无声无息间就做到了,可见本事足够大的。它要是目标是我,自然不会二次袭击这里。”
“嗯,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鬼莫名其妙要袭击你呢?”
“谁知道。你爹爹只告诉我恶灵目标是我,却并未说明根由,我当时……”话说到一半儿突然停住了,白长庚把后半段都咽了下去,原本他是想说,当时只急着回来看你是否平安就忘了问原因的,可如果这话说出口,又实在令人窘迫,干脆一摇头不再接着出声,白长庚沉默下去了。
“你当时怎么样啊?”荧惑莫名其妙起来,介于那黑色禁咒的阻挡又没法读取对方的心思,他只好直接询问,“说啊,当时怎么了?”
“没什么,当时忘了问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