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珈,你明天不用再过来了。”
今天兰珈和幸村聊完天准备离开的时候,幸村突然说道。
兰珈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似乎看到兰珈木楞楞的模样有点可爱,幸村突然笑了起来,幸村其实早就发现了,兰珈估计是知道他的病比较麻烦了。
足足三个星期,幸村既没有向每周都探望他的网球部正选解释他究竟得的什么病,也没有在正选们的盼望中突然病愈再次回到网球场上,成为他们无往不胜的部长。
反而随着他们一次次探望,幸村的脸色越发苍白,这让大家产生了一种错觉,幸村得的是绝症,网球部的气氛越加凝重,就连网球部的普通部员也有些慌张了。
幸村在病痛之余敏锐地注意到了队员们的情绪变化,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在和兰珈交谈之前,幸村已经和真田深入聊过一次了,在网球部中他最信任的人就是真田了,这不仅仅是因为真田是他的幼驯染,幸村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他,还是因为真田坚定不移的个性让幸村相信哪怕他不在网球部,真田也可以好好照看网球部。
看到兰珈转过身时深藏在眼底的慌张,幸村又想起了他与真田交谈时的情景。
“什么叫做网球部就交给我了?幸村!”真田不可置信地看着虚弱地半躺在病床上的幼驯染,他想要大吼出声发泄心中的不满和痛苦,但是看到幸村苍白的脸色,真田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幸村,你永远是网球部的部长,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等着你重新站在网球场上带领我们再一次获得全国大赛的胜利,你不能你不能将一切都扔给我。”
真田从不畏惧责任,但真田永远都不认为他可以取代幸村的存在,幸村对于立海大网球部来说就是支撑大家前进的支柱,他们不能没有幸村。
“幸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真田原本并不想逼迫幸村,但他不能忍受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失去幸村。
在告诉真田之前幸村就已经预想过真田会出现的反应了,他知道真田在刚听说时一定不会接受,因为接受就意味着他承认了幸村的病很重,意味着他承认了幸村没有回到网球场上的可能了。
看着这样的真田,幸村叹了一口气,幸村的声音很轻,还是一下子震慑到真田,让满腔难过还没有说出的真田一下子哑火了,只能散发着怨气站在原地。
“格林巴利综合征。”
幸村知道不告诉真田真相他是不会罢休的,既然这样只有让他知道了真相他才不会这么担心。
“虽然这个病很麻烦,但是村田医生说我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虽然不至于恢复健康,但一直也没有恶化,我已经决定去东京的医院做手术,等到手术结束就可以回到网球场了。”
听到幸村的话真田的眼睛亮了起来,按照幸村之前的表现,他真的以为幸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虽然现在他还是不知道这个格林巴利综合征到底是什么病,但是手术之后就可以恢复健康的话还是给真田打了一针强心剂。
“真的吗?太好了!”
幸村解释道:“正因为要准备做手术,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关注网球部的事情,希望在我准备手术的这一段时间由弦一郎你来负责网球部的管理,可以吗?”
“当然可以!”
真田对于格林巴利综合征并不了解,听幸村的语气就好像做完一个小手术他就可以重新回到网球场上。
幸村的思绪从和真田的交谈中拉了回来,看着兰珈,他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只是我快要转院了,东京很大,每天从神奈川到东京医院再回到友枝町实在太远了,咱们的补课改成一周一次怎么样?”
兰珈心中隐晦地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想要笑着打趣幸村,却发现幸村的手指在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后背,紫色的紫藤花挂坠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变的更加浓郁了,兰珈很快就把思绪从挂坠上放开了。
和幸村认识这么久,兰珈已经很了解他了,只是简单的转院,他为什么在焦躁。
兰珈一直都知道幸村的情绪比较内敛,这样的幸村很少直接在面上表现出他的想法,但是他焦躁或者说烦躁的时候会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习惯,兰珈发现之后谁也没有告诉过。
“为什么突然转院?是病情有什么变动吗?”
幸村虽然感觉兰珈有些怪怪的,但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兰珈已经看透了自己,面对兰珈的询问,他只是照旧扬起了笑容。
“没事,只是金井综合病院的医疗实力更加强大,并且有治愈我这种病的前例。”
兰珈垂下眼皮,遮挡住眼中的情绪,他突然大跨步向前,在幸村受惊似地睁大眼睛时紧紧地抱住了幸村。
“幸村,我我们一直和你在一起,网球部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你重新归来。”
一股热流顺着兰珈和他接触的地方流进他的身体里,幸村心口一软,他已经明白兰珈已经清楚他的病情了,只是兰珈选择闭口不言,幸村感觉眼角暖暖热热的,他眨着眼睛,将那种软弱的情绪压制下去。
“哎呀呀兰珈你这话说的好像再也见不到我了一样,我可还要带领立海大网球部取得全国大赛的冠军呢!”
“当然,我一直都相信你!”
已经走到门口的兰珈回过头看着幸村,突然转头笑着说道:“幸村,不要想着换医院就可以逃过学习了,每周六我都会去医院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