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小叔会死吗?”赵平川从商场出来就一直在抽抽嗒嗒地哭,这会儿哭累了,已经没了眼泪,唯有鼻子和眼睛通红。
徐如徽摇头,“不会的。”
她声音也很哑。
得到这个答案赵平川似乎心安一些,他吸了吸鼻子,伸手握住徐如徽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他跟徐如徽说:“别害怕,阿如,我们不害怕。”
徐如徽目光落在赵平川牵着她手的手上,几秒后,她又轻轻挪开目光。
她没有回应赵平川。
整个手术一共四个小时,从鹿上开车过来大概也需要四个小时。
但是手术还没结束的时候,祝提春全家都来了。
徐如徽看见祝提春那一刻深深地感到抱歉,她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
“二奶奶。”赵平川一看见祝提春就跑了过去,他抱住祝提春大哭。
徐如徽却只会站在原地,手脚都僵硬。
“没事,阿如,别害怕。”赵新良走过来。
徐如徽动了动嘴,没能说出口一句抱歉。
等祝提春哄好了赵平川,祝提春才把赵平川交给身后的赵荆,然后走到徐如徽跟前说:“没事,阿如,你放心好了,我们那小子命大着呢,不是说只是骨折吗?小事,男孩子历练历练是应该的。”
徐如徽还没有回应什么。
她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手术结束,赵酉识被推出来一刹那,所有人涌上去,唯独徐如徽一个人站在一侧,她没有上前,只是远远地看着赵酉识被众人围着,又送进病房。
此刻已临近凌晨,住院部安静无声,偶尔会听见隔壁传来的几声呼噜声。
赵酉识还在睡着,眉头皱得很紧,一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的样子。
时间太晚了,赵新良和祝提春又兵荒马乱地赶来,如今赵酉识已经安顿下来,他们俩明显松了口气,准备收拾收拾去酒店办理入住。
医院附近就有一家酒店,虽然不如祝提春以往住的那么高档,但也还不错。
赵荆把已经睡着的赵平川送给赵新良说:“你们去,我今晚陪床。”
病房都是有家属的陪床位置的,赵荆是他们这里的最年轻的男性,理应留下来。
“好,那我们先走,明早再过来。”赵新良说。
祝提春“嗯”一声,主动伸手拉徐如徽的手,她刚拉上就说:“怎么那么凉?”
徐如徽摇摇头,说:“没事。”
祝提春看着徐如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徐如徽主动问:“这几天见我妈了吗?”
祝提春摇了摇头。
“从那天开始你妈就没再出来过,我考虑到你妈的心情也没有去打扰过,她白天晚上都不露面,说实话也挺让人担心的,酉识这边目前没什么事情,你看看明天要不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