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展昭皱眉,“老伯,你说——另一个死者?”
“你们不知道?”这会惊讶的换成了村长,“林四是几天前疯的,死状和王三一样。——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展昭肃然道:“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老伯,不知王三的尸身是否还在?”
村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皱眉想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般缓缓道:“也罢!你们是什么人老夫不管了!王三的尸体早就一把火烧成了灰,但是林四的还在。你们要看,老夫这就带你们去!”
此时天气还算热,那个叫做林文适的尸体已经有些异味开始散发。好在时间不长,还没有发生大面积的腐烂。展昭细细看了一下,那林四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一块块腐败绿斑,离得近了,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看着这一幕,白玉堂厌恶的皱皱眉,却没有丝毫顾虑的走到尸体旁。展昭本来是打算一个人进来的,他早看出白玉堂这人有着轻微洁癖,想他定不会愿意接近这种脏污的环境。却没想青年虽然将厌恶清楚明白的摆在脸上,可是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
见状,展昭不由的笑了笑,在这种环境中实在没有说话的欲望,所以他只是向着白玉堂点点头,绕了半圈来到林文适的头部前,俯下身用隔了帕子的手去翻看那散发着异味的眼上伤口。而此时,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展昭在靠近那尸体被翻开的眼睛时,眼前似乎闪过一道青光,快的让他几乎没捕捉到。
九
、疑案&明修
察觉到展昭一瞬间不动声色掩去的僵硬,白玉堂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径自一手握着画影一手持了素帕在那尸身上翻看。他大嫂是医学圣手,虽然白玉堂对于这方面不感兴趣,却也看过不少大嫂柜中藏书,只两眼,眉间便是一挑:
“这死法——还真是惨。”
那林四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划痕,一双眼睛明显是被硬生生抠出来的,此时那里两个暗褐色的眼洞无神瞪着前方,脸上还保持着八分惊恐与两分不甘。顺着脖颈向下望去,胸口处一只同样持着素帕的手正在检验那里一处较大的伤口。
“这里就是致命伤了。”展昭抬头看看白玉堂,手指学着公孙策先前教授的方法做简单测量,“宽三寸半——不是阔剑就是长刀——这个伤口出现在他身上实在有些奇怪啊!”
他指的是林四身上除了这个明显是利器造成的伤口外,其他伤口全都是抓挠抠咬出来的。白玉堂看了眼,伸手拾起林四的右手,那上面手心处有明显的擦痕——这是……
“咳咳……”
这时村长的咳嗽声自门外传来,两人顿时微惊——这村长是什么时候来到门外的?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他们居然谁都没发现!
村长却好像没见到两人一闪而过的惊讶一般,只是站在门前拿了一块帕子捂住口鼻,道:“两位少侠,老朽方才有件事忘了说,林四他是自己自杀死的,用的是柄不错的长刀——那时候大家将他的尸体送来这里停放,觉得那刀不便,就取下来放在那里了!”
说着,老人有点干枯的手指向展昭身后。两人顺着他所指望去,展昭身后四步左右的距离有张桌子,上面盖了块白布。展昭上前伸手掀开,那下面正是一柄明晃晃的长刀!
展昭伸手拿起,上下细细看了看,这刀和林四的伤口确实吻合,上面还留有斑斑血迹。视线向下,刀刃贴近刀柄的地方还刻有字,细看竟是小篆。展昭微微皱眉,将刀递给白玉堂:
“白兄可识得这上面的字?”
白玉堂却没接,只是瞥了眼:“小篆么?李明修——是个名字?”
“李明修?”展昭微微皱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不是‘林文适’?”他看了眼林四的尸身,这刀竟然不是他的?
白玉堂却忽然想到一事,眉头顿皱:“等等!这个人——我没记错的话,韵琴那个死去的姐夫就是叫这个名字!”
韵琴的姐夫?展昭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脑海中先前的熟悉感已先一步找到了原因:
“我想起来了!李明修——开封府两个月前接到的一个发生在金陵的一个案子的卷宗——白兄,我们怕是要先去一趟金陵府了!”
“哦?”白玉堂皱眉看他。
展昭道:“不瞒白兄,展某之前正好听过一些关于李明修的事。那李明修正是金陵人,而现在他的死因虽然还没完全查到,但包大人说过,这个案子的凶嫌正是当初与李明修交好的几个人:王鹏,林文适,还有其胞弟李明杰,以及原配李欧阳氏!”
白玉堂面色顿时青了两分,阴着脸接道:“而这次的死者,正是化名王三林四的王鹏和林文适,以及‘李寡妇’欧阳韵音!——展昭,你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展昭眉心也轻轻拢了起来,“只不过这个案子交给了下属的推官整理,展某也只是看了一遍,所以展某印象不深——不过有一个地方一定会有较为详细的记录!”
这个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巧。那李明修的家本来是在金陵城里,但是当展昭拿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腰牌进入金陵官府查询过卷宗才发现,李明修死的时候并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金陵五里外的一个小镇子。
而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其他,那个小镇子正是陷空岛附近的那个,也就是先前昭白二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更巧的是,李明修被杀的地点,正是展昭住过的那间——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