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确实热,大夏天的,两个人前胸贴后背,虽然奔马带起的凉风沁人心脾,但汗水还是浸湿了衣裳。
他停下马,把哈达解开,我乘机滚下去。
他坐过来:“我们必须赶路。”
“神医要死了?”
“什么?”
“不就是看病嘛,既然已找到神医就不怕他跑掉,你确定他能治好我?”
能明拔株草根叼在嘴上,我气:“你武功高强无所谓,我可坚决不干日夜兼程的事。”
他看着远方,很久,回头展颜一笑:“好吧,白天赶路,晚上投宿。”
嗯,是投宿,不是露宿,好孩子,上道了。
草原上没有路,辨认方向全靠星星月亮和太阳,也不知能明是怎么选的路线,一路行来愣是没碰上个蒙古包。而且,他做了个实验,证明我只有与他同骑才是达到草原彼岸的唯一办法。
只见他捡起块小石头,用两个手指拈着,变魔术般晃了几下让我看清,然后松开手指,石头垂直落下,钻进草地里,连泡泡都没冒。我毛骨悚然地看着他,他掏出丝帕仔细擦手。
呜,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伪潇洒假清高的玉面郎君。更可恶的是,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沼泽地,他居然还敢策马疾驰!
呕,我把涌到嘴边的呕吐物强咽回去,怕挑剔讲究的玉面郎君把我当小石头扔下去。
不太难过时,我要求能明唱歌,他从不拒绝,但曲子很悲伤,我问他歌词是什么意思,他说是离别。
越听越郁闷。
五天后,相信我,我数过太阳,它们只落下去过五次,我们的马不可思议地站在了北衙关下。
能明从另一匹马上卸下包裹,将自己妆扮成精干的中年男子,我看着新奇,极力要求也画个妆。
“我要当你老婆。”
“你是女儿。”
“那把我弄成老太婆,你当我儿子。这样我们只要一间客房也说得过去。”
“住店的钱我还付得起,还有,先把病治好再想儿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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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至少现在我能独自骑马了,亲自掌控速度的感觉真好。
去年八月路过这里,我忐忑不安地坐在马车里,信心满满以为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全不知前程掌握在恨我的人手里。如今我策马缓行,曾经的骄傲和自信已被草原的白雪覆盖阳光融化狂风刮走,命运从来不在自己的手里,它现在取决于周围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我只能按照他们的安排前进。
最痛的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口,而是旁边人被波及到的损失和他们为此付出的血泪。
投宿北衙关的驿站,能明出门去了,“我出去看看,你老实在房里待着,别惹麻烦。”
是么?可是,不出门怎么测试玉面郎君的易容手段?我自然是要堂而皇之地到大堂用晚膳的。
驿站往来的都是商贾马帮,言语粗俗消息却快。
“知道吗,入秋后太子又要纳妃。”
“嘘,不是又!是太子终于要迎娶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