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问过能平,这些持异见者都是什么人,能平一脸幸福:“能明,哦不,哲别大人雷厉风行,泉企就需要这样。那些人我早烦他们了,只是念在三朝老臣的份上才不得不顺着他们,能明干得好!”
啧啧,小女子又不通国事,既然资深政治家能平都说没事应该就没事吧。
能明蛮横地爬到床上,把我薅到一边:“累死了,我得好好睡一觉。”
我大脚踢他:“回你房间去,这么晚了我要睡呢。”
呼噜声响起,一开始是假的,两分钟后就成了真的。
那张疲惫的俊脸安详地贴在床单上,四肢摊开睡得极无形象,草原的夜里有点凉,我扯过薄被给他搭上,他哼了两声没醒,真是累了,以前的他哪会允许自己这样毫无防备。
轻轻掩上门,我坐到台阶上。
月光温柔地洒在院子里,树斜影疏。草原的月夜与院子里不一样,那里只有亮晃晃一片,五颜六色的花草都成了泛黄的老照片,用灰黄色勾勒出各自的层次。院子里的月夜则是黑白照片,物体的轮廓更鲜明,瓦楞是瓦楞,桅杆是桅杆。
月光是温柔的,月亮却是霸道的,把周围的星星都挡在身后,独自光辉着。能明是满月还是月牙?我已看不清。
身旁有人坐下,是能平。
“你们要走么?”
“去哪?”
“回中原。”能平闷闷地说。
“不啊,我的身体不适合出远门。”
“郭大当家的信来了,要能明把你送去。”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吧。”
有些诧异,但一时理不清是什么。郭大说要亲自接我的,现在却只一封信来。能明赶着做事,是为了我?他明知道我的毒无药可解。
能平说:“能明还没玩够。”
我安慰他:“我保证,一定把能明带回来。”
他看着我,屋檐的阴影覆盖在他脸上,“泉企,不能没有能明。”
“我知道。”
我是在睡梦中离开泉企的,当我醒来,不,当我被点的穴位解开时,我和能明已行进在茫茫草原上。
我刺他:“枉我当你是弟弟,还使这种阴手。”
“哥哥!”他强调。
“郭大来信为什么不告诉我?”
“谁说的?”
“我就知道。”
他用汝国话咒骂了一句,加快了马速。
我顶他:“再跑这么快我就咕噜滚下去。”
“你试试。”
预谋很久了吧,居然专门拿条哈达把我困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