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宝宝在这边担心得愁眉苦脸,忽听捷那大喊:"吉极!"
"在!"吉极顺口就答,答完才发现暴露了。碧斯气得猛踢他两脚。
"碧斯,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两个倒霉的偷窥者推推搡搡走进屋里,规规矩矩站在门边不敢说话。
捷那扳着个脸,见他们心虚地垂下脑袋,才冷冷开口:"会用谋略了?"
碧斯连忙把吉极推上前:"都是吉极的主意。我说请5号教官直接去摄政王府跟您见面,可他不准,非要设计您亲自过来接--"
这个卖主求荣的无耻之徒!
吉极一蹶子把碧斯尥开,摇着尾巴跑到捷那身边:"捷那--!你这几天又瘦了。站累了吧?来来来,请坐,我帮你按摩按摩。喂,那个奴隶,你居然看着摄政王站那么久也不知道搬椅子?自己去雪地里罚站,站到昏倒为止"
捷那哭笑不得,把他踹开,小痞子就势倒在地上打着滚喊痛。
5号教官先还看热闹,见吉极越喊越真,慌得去扶他,一边埋怨捷那:"你知道他武技差,也不轻点?"
话音才落,被埋怨的人还没怎么着,被维护的人却一跳八丈高:"谁说我武技差?"
蓝将军府新收的奴隶被无偿转让了,同时转让的还有近卫军统领权和小皇帝的教练权。
前将军蓝吉极解甲归田,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说是他收拾行李,其实累在伊倍加。把主人跋山涉水的艰辛算无遗策,又考虑他回到伊网后送给亲朋好友的礼物,行李清单越列越长,七八个马车也装不下,好在这边有人护送那边有人接。
整个蓝府都在忙碌,吉极站哪儿都嫌挡绊,只好蹲到墙角看奴隶们抬箱子理包裹。
这回,是真的要离开了。小皇帝已哭了几天,真是个情长的好孩子。欧来亚送来重礼贝加司他们轮着番儿设宴,真是帮情长的好兄弟。有些平日不太往来的大臣也送来了礼物,真是情长的皇崞人--除了一个人。吉极长叹。以前只要说个"走"字,捷那都要郁闷许久,现在自己真的要离开了,想象中应该最伤感的人却连面都没露过。
"有了情人就不稀罕我啦?"吉极越想越受伤,"我明天就走,我马上就走,我让你再也见不着我,哼唧!"
伤感完委屈完,又想:"那两个猛男都积了二十多年,会不会做得太过受伤了?"
想着捷那"卧伤在床",吉极就蹲不住,蹭起来往摄政王府跑,一面骂自己:"应该提醒他们一下的,我好歹是过来人"
捷那倚在壁炉旁的软垫上,他的情人索夫特偎在他身边,吉极进了屋,老实不客气地挤进两人中间。
"捷那,我想你。"小狗到处嗅,没有骚味啊,为什么捷那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索夫特的气色也好不到哪去--难道他们还没入门?
捷那不知道他在转这些念头,捋着他的头发柔声问:"行李收拾好了吗?"
"伊倍加恨不得把整个蓝府都打包。"
"什么时候走?"索夫特忙着斟茶拿糕点,在他的印象中,黑38永远是吃不饱的样子。
"碧斯的行程定在大后天,我跟他一起去帆切,然后他送我出海。"
"大后天?"这么快?
"是啊,你们俩亲热得都把我给忘了,今天我要不来,恐怕到走都见不着你们。"吉极撅起嘴。
"怎么会?我们正想去看你。"捷那连忙讨好,"我还在跟索夫特说,我们吉极的按摩手艺是最棒的,以后我都享受不到了。"
捷那的高帽子是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吉极欣然戴上,美滋滋地主动请缨为捷那按摩,还买一送一请索夫特也享受了一次。
微笑着送走吉极,捷那全身虚脱地倒在软垫上。索夫特坐过去,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刚从格绿迪赶回来?"
"我们这次去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说?"
"或许事情会有进展,依云还在那里努力啊!"
捷那无奈地摇头:"很难!蓝兹甚至把锁兰谷的机关都重新改造了。"
"主战派现在所做的,就是主和派一直所追求的,他们会想清楚的。"
"问题是,他们不相信任何人。"
"我觉得依云的提议可行,让吉极去锁兰谷游说,或许蓝兹会听。"
索夫特话音刚落,捷那"噌"一声坐起:"我说过不要牵扯到吉极。"
"对不起捷那,我只是--"
"你看不出来他掩饰伤口掩饰得多辛苦?你怎么忍心去揭他的伤疤?我无法让他无怨无悔,但我至少要保证他能够放心地回家。他念了那么久"
捷那转过头捂住眼,索夫特也黯然。
一年前的吉极灰头灰脸瘦得像柴火棒,但那活泼的眼神让人忘不掉。一年后再见他,顽皮依旧,一双杏眼里却不再有往日无忧虑的灵动。这个笑容依旧的孩子,坚强得让人心痛。
"如果早知道去格绿迪没有收获,我不会离开申采。"捷那喃喃着。
吉极,不要怪我冷淡,让我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后天、一直到你离开皇崞的那天,我都会陪着你。我会把你送到港口,看着你的船安全驶到彼岸。我会把你的府邸留着,等你偶然想起时回来小住。我还会去布由提去伊网,会去偷偷看你但不会让你知道--如果我的出现只会勾起你的伤心。我不会再歧视奴隶,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他们不输于贵族的才华。或许你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你,改变了皇崞!我会把这种改变继续下去,把小皇帝培养成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