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冤枉捷那了,怪不得他叫自己负责。可是自己负责,还是在动用他的军队他的人,拿他最宝贝的沃顺去冒险捷那一定伤心透了!
"那两个送暖裘的人可能是格绿迪人?"欧来亚踱着步思考,"他们看人的眼神像杀手?他们的武技跟蓝兹很像?他们是蓝兹派来的?"
他问一句,吉极就点一下头,点到最后发觉不对,一口水咽不下去,呛得咳嗽。
欧来亚还在那边推敲:"蓝兹派杀手来杀谁呢?显然只有你值得杀"
吉极无奈地瞅着欧来亚。这种白痴也能叫天才?都这个时候了还忙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挑拨别人关系--自己到底该不该跟他合作?
"蓝兹对这里很熟悉,如果是他派的人,可以直接杀向目标用不着伪装。那两个人很明显是你的尾巴,有点头脑的人都会怀疑你来沃顺军营的目的,尾巴们逮着机会跟进来,自然不会放弃。是谁对你有兴趣?"
欧来亚恨恨回瞪。捷那不只一次表扬吉极,说他在关键时刻决不迷糊,总是能一眼看出问题所在。有时候,比如说现在,这项优点还真是讨人厌。
被吉极看得装不下去,欧来亚收起小心眼,坐回桌旁老实想问题:"如果马不停蹄地赶路,五天五夜可到达匆投国;顺利的话,两天两夜可到达格绿迪岛--蓝兹走了多久?"
"八夜七天半。"
"那该到格绿迪了"
不错,有蓝兹通风报信,格绿迪人应该已知道皇崞在组织联军准备攻打他们,军情一日紧过一日,这两个杀手怎么还有空来玩化妆游戏?
"或许杀手不是来杀人,而是被蓝兹派来刺探军情,当密探!"欧来亚说出自己的思考结果。
"当密探到不如当杀手,直接杀了我最省事。我没了沃顺军就散了,沃顺军都散了联军也组不成了,蓝兹才不会做无用功--他们,是你的尾巴!!"
欧来亚听得心里苦涩。对,蓝兹不会那么无聊,是自己无聊。一再试探一再装傻,想求证什么?吉极波澜不惊,自己却止不住黯然。是为他在军言军的冷漠?还是那冷漠下深埋的心伤?
"会不会是欧泊涞雇的?装成沃顺士兵,杀了你正好嫁祸沃顺。"
欧来亚摇摇头,抛开低落的情绪:"欧泊涞没那个能耐,格绿迪人从不接受大陆人的差遣。"
"那就只有元帅使得动他们。元帅跟踪你干什么?"
吉极随口一问,话出口却把自己吓了一跳。
格绿迪人还有闲心跟踪欧来亚,说明他们不知道皇崞的行动。那蓝兹做什么去了?或者,是已经听说皇崞有行动,但元帅不信任蓝兹,所以派人来查真相?
如果他们事先不知道皇崞的野心,现在一查就知道了,知道后的结果是刺杀主谋人。
如果他们是收到蓝兹的警告后来确认,现在一查就确认了,确认后的结果是刺杀主谋人。
横竖都一样!
欧来亚也想到这点,跨上前一步豪气地说:"我把我的近侍派给你。在皇崞,他们的武技还数得上。今晚我也来守夜,我到要见识一下杀手的能耐。"见吉极只是摇头叹气,他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别紧张,我们人多,挤都可以把他们挤死!"
吉极笑起来,扯扯身上的粗布衣衫:"这里的大将军是施月添--顶在刀尖上的人是他,不是我!"
深夜,主帐里灯光摇曳,按照吉极的诱敌计划,施月添和欧来亚摆出一副"密谈"的架势,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打在窗上,老远就能看见。
吉极坐在暗处,悄无声息。
"吉极?"欧来亚低声喊。
"嗯?"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的机关太歹毒,可能留不下活口。"
吉极默然。没经历过追梦山一战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生擒"的代价。格绿迪人,是宁愿自杀也不做俘虏的。
这两个人,愿意活命吗?而我们,有幸活命吗?
后半夜,最黑最冷的时候,外面响起唿哨声。
机关被触动了,黑暗被撕裂了,杀声震天。
水喉不留情地冲着,两个身中数箭的人在水阵中挥剑冲杀。他们脚下有些虚浮,出手却依然迅捷,斜劈横砍,剑过处伤亡一片。
施月添身经百战,也没见过这种血刺猬般的剑客,愣了几秒才低喝一声组织阵型。
欧来亚暗叹格绿迪人的名气并非单靠武器得来。吉极说用水攻可以阻止他们使用"炸开"的武器,但以两人这般武技,光凭剑,也能冲出去吧?
两个与人与水奋战的勇士根本是只攻不守,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撞得难守难攻的沃顺军东倒西歪阵型大乱。
欧来亚红了眼:"让我的近侍上!"
"他们已经完了,这是最后一口气。"吉极悠悠地说,"武士,总是战到最后!"
果然,两人住手了,长剑拄地支着身体不倒,鲜血和着水往下流,无穷无尽地流
欧来亚在自己的"客帐"里用早餐,帐外传来沃顺军的操练声,近侍队长报告说"一切正常"!凌晨的那场厮杀仿佛只是一节噩梦,梦醒了,天亮了,阳光灿烂。
一阵号声传来--什么事?欧来亚挑起眉。
施月添在门外朗声报告:"蓝将军恭请储君移驾操场!"
操场上士气高涨,"蓝"字大旗猎猎招展,阅兵台上站着一身戎装的蓝大将军。
阳光肆无忌惮地挥洒着朝气,冬风抚过将旗,它将把这个响彻山谷的宣言传遍星球--皇崞大陆向格绿迪岛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