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又道:“那这凤翎……”
“明日你们便启程去庐州,将凤翎妥善交给李大人。等到这东西不在我们手上了,展昭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一箱货物要如何呢?”
“老规矩卖了罢。”那沙哑声音似乎不耐烦,“走这么一趟才赚多少?那李大人也是个吝啬的主,亏得他们这趟镖保的东西不少,以后这些当官的事情不要接了,里外不是人。”
“是!”
展昭听到此处,已知他们猜的没错。果然对方找了刀血堂来帮忙,这也是巧的,若不是双侠一路寻来,他还不知道要如何办这案子。
木门被推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展昭一个腰身用力翻回了屋檐上。借着月光,他看到那是一个带着武生头巾,背部佝偻的人。不过面相隐藏在黑暗里倒不怎么看得清楚。
他蹲在屋檐上自言自语:“不知他们把东西放在哪儿的?”
白玉堂突然开口,“就在这房子后面。”
展昭一愣,“如何知道的?”
白玉堂伸手指对面大树下,“有一个人还没死,我问出来的。”
展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了他一眼翻身从屋脊上过去,悄无声息又落到了另一边。他趴着屋檐往下看,这边是片小竹林,竹林里有块大石头。
“都埋在石头下面。”白玉堂话落,人已经跃了下去。白色衣摆虽风掀起又落下,他抬手出刀,对着那石头便是一挥。
展昭大惊,心说:这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却见玉堂刀风带了内力,硬生生将石头掀了起来,石头朝一边滚下去的同时,他人已同时而动,白色影子如鬼魅般停在石头之后。一手用了内力抵住大石头的重量,轻轻将它放了下来。
展昭看得暗自叫好,就见那翻起来的石头下面,果然露出一个硕大洞穴。
白玉堂弯腰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一只碧绿玉佩来。有半个手掌大的玉佩,与双侠拿的那块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展昭也跟着跃下去,又看洞穴里,“这些便是那些黑箱子里本来该装的东西?”
就见是一大批上好的药材,用油纸包挨个包着,不过那些人看来不怎么珍惜,许多都漏出来好些,一股药味衬着泥土味扑面而来。
白玉堂点头,“看来是了。”
展昭眼珠滴溜溜一转,“我们何不跟着他们,待他们贩卖时再出手,这便是物证俱齐了!”
白玉堂也点头,两人便又依样画葫芦的将东西全部放了回去。看看左右没什么大碍,两人飞身离开了刀血堂,待绕回双侠所等待的大树上,丁兆惠赶紧道:“怎的去了这么久,如何了?”
展昭这便将里面所听都说了一遍,丁兆兰拍着大腿道:“好恶毒的人!”展昭又将他的计划也说了一便,如此这般细细一讲,两人俱是觉得有理。
“既如此,便依展兄弟的话行事!”
四人趁着夜色暂且回去,展昭去衙门将知县老爷叫醒,又将此事俱是说了一遭。那知县老爷自然也想赶紧破案,闻言赶紧点头。只是展昭还未说凤翎之事,丁兆兰却是将他拦住了。
待得知县老爷将抓捕令放下来,四人又带了一部分官兵从小道骑马行走。
展昭在马上问:“丁兄为何阻止我?”
丁兆兰道:“诶,展兄弟,你何不想想?这知县才多大的官?若是让他知道那人与庞太师有所联系,恐怕他便不敢抓人了。”
展昭顿时道:“丁兄说的是!是我太鲁莽了!”
丁兆兰连连摆手,客套之话自然是过了一遍。
骑马尚不如他们用轻功快,加上夜深路不容易看见。待到几人到了刀血堂之时,天边已蒙蒙亮了。
展昭带着人在不远处的山下等着,几人俱是疲惫,丁兆惠更是哈欠连连。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边已经开始透亮起来,光线穿透树梢带出几缕雾气来。
就见刀血堂大门缓缓打开,几匹马背上背了一些包裹,后面又赶着一辆大马车,一行人从山上安安静静下来了。
展昭他们远远跟着,见带领的人便是昨晚见过的背部微微佝偻,带着武生巾的人。就见那一行人进了隔壁村镇里,大清早的许多商铺尚未开门。
那带头的人下马敲开了一家药店,那掌柜的还揉着眼睛一脸迷迷糊糊。
“几位爷?”那人狐疑道:“买药?”
那带头的人却是一挥手,“卖药来着!别啰嗦,我们赶时间,你先看货!”
说着就让人卸下马背上的一些小包裹,挨个递过去给人看。
那掌柜的看了几眼,便瞪大眼睛。
“这可是好东西!”那掌柜的道:“你们是卖药的行走商人?价格怎么算?”
那带头的人比了个手势,那掌柜摇头,将手里东西递还回去,“虽然是好东西,不过也太贵了些。”
他话音未落,那带头的人却是突然抽出匕首比上那人脖子。
掌柜的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硬是没发出来,带头的人已推着他进门去了。
被粗鲁推开的药店,其他马上的东西也都卸了下来。后面马车里的几只小箱子也被搬进了药铺。
那掌柜的还道:“这是做什么?我不买那么多……”
可是他话未说完,那匕首挨着他的脖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刺进去。
“你说多少吧!”那带头人恶声恶气道:“算我亏本一点卖给你,但是你必须全部买光!”
“这话是怎么说的!”那掌柜的不服气道:“哪里有强买强卖的说法!”
“这不就有了么?”那带头的人不耐烦,“赶紧地!别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