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
“分工解决,一个人去处理麻烦,一个人保护她,杰你觉得呢?”
“不止是我们,昨晚遇见那个人也和我们目的一致。但是对于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应该是意大利,让昨晚那个男人送她回家比较好。”
“诶——那杰不觉得遗憾吗?我们又不是保护不了她,再说也要问问她的意见吧。”
“她会躺在这里,不就是因为我们没能保护好她吗?”
“那明明是小莓太任性了。”
之前出现过的女声劝阻道:“喂喂,你们在病人面前别吵架啊。”
他们……在吵什么呢?
头好痛……
“唔……”
在我发出一个单音节后,周围突然安静了好几秒。等我缓缓睁开眼睛,逐渐适应映入眼中的光线后,肩猛然被人握住,五条悟放大的脸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墨镜从他鼻梁上滑了下去,那双苍色的眼瞳像是无垠的天空。
“我去叫医生过来!”硝子说着就跑走了。
五条悟也被夏油杰拉开,黑发少年垂着眼递给我一杯温水,我捧着杯子慢吞吞地喝着,总觉得这份温柔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于是我很有觉悟地开口:“那个……你们想骂我的话,请尽快……”
“小莓!”
“到!”
怎么说呢,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悟骂的相当惨,内心受到了极大摧残。直到最后装哭扑进杰怀里,哭声引来了护士小姐才告一段落。
医生说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杰就直接去帮我办出院手续,硝子打着呵欠先行离开,而等杰回来的时间里,悟就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啃着苹果,眼睛却一刻不曾从我的脸上移开。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白发少年嘴里含着食物,声音有点含糊:“怕你趁我不注意又去做傻事。”
我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我也觉得是傻事,你进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他打一架。”
“所以你许愿之后发生了什么?”
正好夏油杰这时候回到病房来,五条悟扔了一个苹果给他,指了指另一张椅子,“来听小莓讲恐怖故事。”
“才不恐怖啊,我许愿之后就进了宿傩的精神领域,跟他讲了讲道理,他就放我回来了。”
五条悟的眉毛扬了起来,表情堪称龇牙咧嘴,“就这?那家伙很好说话?”
“不是啊,他超凶的,但是很好看,毕竟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这种说法不算自恋吧?”
夏油杰摇了摇头,“芙拉确实很可爱,但是,宿傩是女性吗?”
“谢谢夸奖——其实我觉得应该是谁进去看着就像谁,我又不敢去掀他的衣服,不过声音听起来是男人。”我歪头想了想,补充道,“我好像和他订下了束缚,但我忘记了条件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个普通人对他能有什么用。就是总觉得再接触到他的话,会发生非常不妙的事。”
如果用替身能力的话,倒是说不定能够复原之前的记忆,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违背束缚……之后再去五条家的书库找找看有没有相关记述好了。
“诶——条件中应该有‘让你忘记条件’这一条吧。”五条悟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把果核远远地投进垃圾桶,有点可爱地舔着手指,让我联想到舔爪子的猫,“那以后和宿傩有关的事情就把小莓完全排除在外。”
夏油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把五条悟拉出了房间,让我把病号服换掉,来接我们的车似乎已经来了。
据说我昏迷了三天,这大概是我现在全身无力的原因,虽然刚才吃了半盒巧克力补充体力,但还是费了些时间才换好衣服。去洗漱之后慢吞吞走到门口,两名高中生一左一右地蹲在门口,像极了没写作业被老师罚站。
“我收拾好了,也没有随身的行李。”我软软地靠在门框上,感觉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走到停车场有点困难,“你们考虑帮我找个轮椅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五条悟露出调侃的笑容,而夏油杰向我伸出了手,“我可以吗?”
我欣然答应,“当然。”
后背和腿弯被温柔地环住,看起来纤瘦的少年手却很稳,我心无芥蒂地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放松地靠在他的胸口。
“谢啦,杰。还有悟你不要再拍照了,这里并没有人会因为这种照片而害羞。”
就算我单身至今,作为意大利人也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礼貌接触而反应激烈,不然肯定会被家里那群男人嘲讽的。
五条悟却还在举着手机不断调整角度,“是纪念啊纪念。”
“纪念我第一次住院?”
“才不是,杰你告诉她答案。”
被点名的夏油杰无比平静:“没事,芙拉,你不用理他。”
我歪了歪头,感觉自己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懂。
“话说之前我半睡半醒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夏油杰的脚步一顿,“你听到了吗?”
“那不是吵架,只是正常讨论而已。”五条悟撇了撇嘴,“小莓你怎么想?你已经被烂橘子盯上了,那些老东西可能会不断派杀手来找你。害怕的话回家比较好,昨晚我们见过了你的保镖,你老板会为你委托那种程度的家伙,应该很在意你的安危。”
我愣了一下,“保镖?应该是老板最近找的人吧,我还没见过。我是离家出走到日本的,认识你们之前好像也有被人盯上,可能被那个保镖解决掉了。”
“离家出走……”夏油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