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亲手作准备啊,以前只学过一次,诸星先生你会这个吗?」
长发男人摇头后又点头:「我也只懂一点,只能说我并未看出你哪里有做错。」
「那好吧,七海呢?如果大家都没意见,那一会儿中途出现情况谁也不许怪我哦。」
七海的手随即落在我的肩上:「别紧张,我们三人先下去,你慢慢来就好。」
理论上说这条绳子的承重超过一千公斤,我们四个都挂在上边也没问题,还有辅助绳的帮忙,但是我们没有着急到那种程度,选择了挨个降落的方法。这次的顺序是七海和灰原先下去确认情况,手受伤的诸星紧随其后,我排在最后,七海甚至贴心地帮我背走了包。
问题在于,就在七海落地、并表示地面安全之后,地面突然晃动了一下。
诸星顿时脸色一变:「是地震。」
我的内心一阵干笑。
虽然绝望于我的乌鸦嘴,同时期盼着震幅不要太大,我们还是迅速行动起来,按照之前决定好的顺序依次顺着绳子慢慢滑下去。
这场地震确实不严重,也很快停止,可带来的后续影响并没有结束——就在灰原接近地面、诸星在我下方十米左右、我才刚降下一点、刚刚松开锁扣想继续下降的时候,一块比我的手稍大的石头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地击中了我的手腕,甚至恰好打飞了我刚拿在手里的锁扣。
后果可想而知。
继雪崩、地震之后,我刚刚才说道的「手滑」也突然变成了现实。
从二十几米坠楼可不是什么小事,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失去平衡在崖壁上扒拉了一下、当然没有扒住,接着便脱离绳子直直地掉了下去,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手却被抓住了。
诸星的右手抓住了我刚才被石头击中的右手。
伤手抓着伤手,从他的伤口涌出的血,很快染红了我雪白的手套和袖口,但我无暇在意那些,因为手腕的剧痛而泪眼模糊,也渐渐失去了回握他的力气。
「不要放弃。」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去抓绳子,再往下滑一点就好,下面那两人会接住你。」
我无暇思考,瞬间就相信了那句话,身体真的动了起来,稍微晃动着、强忍着疼痛、用脚去够不远处的绳子,而下面注意到我情况的灰原,三两下就爬了上来,牢牢抓住了我的脚腕。
总之,在两个人的合力帮助下,我勉勉强强够到了绳子,滑到稍微低一点的位置,然后跳下来被地面上的七海平安接住。
心跳缓不下来,无论是游戏中的「我」还是游戏外操纵的我。
就真的……又对纸片人动心了。
我怎么这么容易就动心了呢!不、这只是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反正他也只是个引路npc,之后可能会带我找到研究所的位置,短暂的动心未尝不可,我可是多情的意大利人——虽然他在现实中可能也有原型,但我应该是见不到的。
这场意外造成的后果在我们全都平安落地后得到了确认,诸星手掌的伤又崩开了,灰原熟练地帮他重新上药换绷带,我的手腕没有骨折,但好像有点脱臼,异常地红肿着,我没带这类的药,也只能暂时这样放着不管。
手腕受伤不影响行动,我们很快再度出发,并在空洞中找到一个看起来像出口的隧道。
当然在我眼中是这样的。
「这是……帐?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帐?难道……」七海自言自语着、皱眉望向灰原,两名少年随即压低对话声音,交换着普通人无法触及的秘密。
很快,七海做出了决定:「灰原你先留在这里,我进去帐里看看。」
灰原却罕见地争取起来:「还是我先进去吧。」
这个「进去」即便在不懂「帐」是什么的普通人听来,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而他们选择一人先去冒险的理由,无外乎觉得我和诸星单独在一起不安全。
「你们一起去比较好哦。」感觉拖了他们后腿的我随即打断道,「虽然不知道帐是什么,听起来像是我看不见的结界之类的东西,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两个人结伴更安全。」
「可是……」
「而且我们现在只能从这里走。」说着我放松地笑起来,同时无所谓地指了指一旁的诸星,「别担心,他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你们一会儿过来揍他就好了。」
既然我都这么说,两名明白形势的少年没再坚持,将我的背包和一支手电筒放在我身旁,也没做警告诸星之类的幼稚举动,缓慢而慎重地向前方走去,身影很快就被黑暗淹没。
而我身旁的长发男人,很快开始试着向我搭话。
「你是意大利人吗?你的围巾是上周才发售的新品,目前只有米兰有售,邮寄到你手边可来不及——」
这个男人……有点厉害啊。
当然这种程度的试探我可以对答如流:「被你发现了?我确实上周去了趟米兰,采购了不少东西,其实我的手套也是新品来着,可惜弄脏了……不过这是你救我一命的证明,我会当作纪念品好好保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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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多说多错啊……
各种意义上的多说多错,指插旗、乌鸦嘴和露出破绽给fbi
雪之彼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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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我的话,男人露出一个疑惑的笑容:「听起来,你并不觉得这些限定的奢侈品值得被使用第二次。」
我愣了一下,隐约有种掉进套里的感觉,接着又听见他说:「意大利出身的富家大小姐,在日本的高专、而非私立贵族高中读书,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