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她口中这个琴酒我还真想见见。
我暂停游戏,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操作。
选项一是逃走,那未来的走向可能是在逃亡中降谷零先于我殒命的悲恋结局,也可能是与正义的警方一起战胜邪恶犯罪组织的he,选项二是留下,那be的结局几乎已经注定了。
怎么办,要不要搏一搏?
但现在比起不开窍的降谷零,我好像对琴酒的兴趣更大,除了校园治愈系恋爱,我对冷面杀手的专属温柔那类也很喜欢,当然主要还是看脸,而且发展成那样的可能性也不大……
不然就把最终决定权交给降谷零,如果他答应了我的告白,我就直接夺过克莉丝的枪逃去报警,如果他拒绝,那我就等等看这个即将到来的琴酒,说不定这个冷面杀手会给我一个弃明投暗的机会。
做好决定后,我按下了继续。
「介意我留个遗言吗?」我问。
克莉丝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指的是一旁的电话,完全不怕我会报警的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房间的座机旁,用身体遮挡住克莉丝的视线,播下了之前记住的降谷零家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听到我的声音后,降谷零的声音满是兴奋:「芙拉你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明天我把特产拿给你,对了,景在玩游戏的时候输掉,惩罚是去染金发,明天我们一起陪他去吧。」
我咽了下口水,缓缓开口:「……我说啊,你没有注意到我很在意你吗?」
这可是个直球,这个句式中的「很在意」在日语里等同于「喜欢」,这次总不至于像五条悟那样,被误会成喜欢他的朋友了吧?
「诶?」降谷零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似乎对我的突然告白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很快他的声音就带了笑,「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保证教会你美音啦,当然我还是会遵照约定把书读完,这点你放心。」
唉……他没能领悟到,说明他根本没往恋爱那方面想,说明我告白的时间太早了,还说明这游戏可能又要be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书的话,不用再读了哦。」我轻声说。
「诶?」
「抱歉突然说这种话,其实是家里人来接我,我不得不立刻回家,现在正在机场,不能等你们来送我了。」
这样也好,让我先见见琴酒,以后万一玩其他游戏时再遇见他,也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降谷零的声音立刻慌乱起来,不再是刚才轻快的语调:「现在就走?怎么这么突然,还有多久登机?我现在就出门去机场——」
我打开面板,对着他突然变成满进度条的好感度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马上就要登机了,抱歉啦,明明说过一定会让你们来送我的。」
现在才变成满格,晚了呀零君,我已经在这接连到来的刺激剧情中倍感心累了,虽然很喜欢你的金发和脸,但你刚才对我告白的回应,让我不想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你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警察哦。」
在一旁听完全程的克莉丝挑了挑眉,看起来像是想八卦一下电话对面的人是谁,但我很快随便拨了个号码顶掉了重播可能暴露的号码信息,她便没再试着说些什么。
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我按了快进,大约两小时后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克莉丝重新掏出枪示意我去开门,我也乖巧地照做。
时间过了零点,已然是我开始游戏的第十天。
站在门口的银发男人被包裹在一身黑衣里,腰细腿长脸好看——如果不是表情过于生人勿近,说不定会被误认为演员或模特,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茶发的小女孩,这让我瞬间回想起带着自家儿子出场的工藤优作。
该不会这女孩会是琴酒的女儿?看着长得也不像啊。
「你还真是暂停了任务直接过来的?」克莉丝的声音满是笑意,带些调侃的意味,「我还以为你会把送她去美国的任务交给别人。」
好吧这应该不是他的女儿。
男人冷哼了一声,进入房间关门落锁,目光冰冷地扫了我一眼,便把枪拔了出来:「终于放弃逃跑了吗?芙拉格拉,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这就是我的真名,虽然我觉得记死人的名字没什么意义,反正你还会杀更多。」我做了个无奈摊手的动作,完全没有即将被杀的自觉,「但是可以麻烦你在杀我之前让那孩子出去吗?我可不希望她整个童年都做噩梦。」
克莉丝轻笑:「那种事没关系吧,她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不由得望向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精致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出声,像是个精巧的洋娃娃,不知道未来会走上怎样黑暗的路。
「好吧,那——」
我的话没说完,隔壁房间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喧闹起来,有阳台玻璃破碎的声音,像是在打架,看这情况大概很快就会引来警察。
琴酒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而克莉丝悠然收起了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扔到我面前:「既然你已经有了觉悟,那就帮我们减轻点负担——这是你参与研究的药,效果你比我们更清楚。」
啊……应该就是那种在尸体上查不到毒物反应的药。
那这样果然就是结局了啊。
琴酒对于克莉丝的决定似乎并没有异议,只是拿枪指着我的手却未放下,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盒子,慢吞吞地取出了一粒红白配色的胶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