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知道这是路长歌又在挖苦自己,嘴上依旧客气着,“没有。照顾您是应该的。毕竟您现在行动不方便,剧本写得难,心情又不好。”
路长歌嗤笑了一声,“我是说你的心累吗。”
向阳恶狠狠瞪了路长歌一眼,抿着嘴唇不说话。
“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但是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就耗上我了。”
路长歌笑嘻嘻地问向阳,整个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向阳突然就忍不住,说了句,“因为跟我耗到最后的,也只有你一个而已。”
向阳一点都不后悔对路长歌如此直接。眼前这个人神经脆弱,内心敏感,且正处在一无所有的境况下。自己只要稍稍对他施加一点压力,他整个人都会崩溃掉。
向阳轻蔑地看了一眼路长歌,眼盲且内心偏激,宁友川还会爱他多久?
宁友川在书房里抽烟,看着电脑屏幕上惨不忍睹的剧本草稿。一个字一个字地帮路长歌复位,又一段对白一段对白地帮他校对。
向阳端着咖啡进来的时候,宁友川刚刚改好了一个开头。
“他还在生气吗?”宁友川没回头,淡淡地问了一句背后的向阳。
向阳欲言又止。
宁友川慢慢转过身,“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向阳思索再三,不再遮掩自己在客厅里难看的表情。
“我这两天,就先不要过来了。《迷城》马上开拍,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准备。”
宁友川愣愣地听了这话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向阳是想避开路长歌。
宁友川气不打一处来。
“也好,你先回去吧。实在有事,我再叫你也是一样的。”
向阳看着宁友川脸色铁青,不由得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
“我先走了,宁导演有事随时叫我。还有……”向阳说话间顿了顿,在桌子上轻轻放了一张名片,“这是我上次咨询过的心理医生,路编剧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宁友川未等反映出向阳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向阳已经转身推门出去了。
宁友川盯着那张名片发愣,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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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先生原想着把路长歌的病情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谁知他低估了母子连心的情谊。
他从b市匆匆赶回之后,路夫人便状似无意地提及路长歌。
“说是写剧本忙,每次打电话就那么几句,整个人没什么生气似的。真想过去看看他。”
路先生笑着安抚她,说路长歌这次写的是金梅奖,合作的导演是宁友川,自己去b市的时候在他公司外面远远看了一眼,明白这次是大项目所以不好打扰,叫路夫人也少去扰乱长歌的思维。
路夫人低声“哦”了一下,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