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一下宁友川,就说我要去看看长歌。”
中午的时候,路先生就已经坐在了宁友川家里。
宁友川得到向阳的消息,立刻赶了回来,他进了家门的时候,路先生正坐在茶几旁喝茶。
路长歌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双目无神地发呆。
“您好。”
宁友川明显坐立不安。
旁的人都好对付,唯独路先生马虎不得。毕竟这是路长歌母亲的丈夫,他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宁友川上前恭敬地伸出手。
路先生淡淡地看了一眼,没做回应。
宁友川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那只手,换做自己,也不会和对自己养子心怀不轨的人和颜悦色。
宁友川在心头轻叹一下,此刻,他已经承认自己心怀不轨了。
“我想和长歌说些话,宁导演能否回避呢。”
路先生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看路长歌,也不看宁友川。
宁友川点点头,刚要寒暄几句然后离开,就被路长歌出声阻止。
“叫他在这儿听。”
宁友川愣了一下。
路先生瞟了宁友川一眼,目光凛冽。
宁友川定了定心神,看看路长歌再看看路先生,选择坐在了路长歌身边。
宁友川把手放在了路长歌膝头,轻轻拍了两下。
路先生把这个动作看在眼里,皱了下眉头。
“胡闹。”
路先生终于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看向了宁友川。
“路先生,我接长歌过来住,是出于工作方面的考虑。”
宁友川声线平稳,听不出任何的亏心。
路先生哼笑一声,“长歌这个样子,你还叫他操劳吗。”
宁友川一愣,没想到路先生会这样问他。他以为路先生会火冒三丈。可见,他有些小瞧路先生了。
“我怎么‘这个样子’了?”在一旁发呆的路长歌出声问道。这个冰冷的语气让宁友川都随之哆嗦,他轻轻按了按抚在路长歌膝头的手。
路长歌把自己的手叠在了上面。
宁友川一下子就不明白了,但是看看对面路先生顿时铁青的脸色,他又一下子明白了。
所以宁友川顿时心里不快起来,一种被利用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想想身边这个人此刻的心境,他又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压下了负面的情绪。
路先生此次来是一定要将路长歌接回去的,成祥走后b市没人照顾他,那就干脆接回b市的路家。然后找人悉心照顾,看他的状况慢慢好转。最好能拖到他情况稳定,或者复明再叫他妈妈知道……如果等不到那时,就慢慢告诉给他妈妈。
总之,不要刺激到长歌妈妈才好。
不过,这都是路先生心底下自己的算盘,他来的时候也未曾想到耗子会把一切都告诉给路长歌,也未曾想到宁友川在这个时候将路长歌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