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歌用的词是“成祥”,而不是“成哥”,耗子虽觉不对,但他还是点头应是。
“呵呵,”路长歌笑出声来,“英国啊。”
耗子被这个笑弄的迷糊了,这是一种无奈和悲凉的笑,混杂了自嘲和讽刺。
“路哥?”耗子碰了碰他的胳膊,路长歌回过神儿来,对着耗子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你知道我喜欢男人的吧。”
耗子虽然心惊,却还是配合他说下去。
“是,路哥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
路长歌突然醒悟,他和耗子说再多的话,也不能改变事实。成祥已经自己去英国了,没告诉自己理由,也没告诉自己行踪。成祥这个人对他来说,也许是彻底消失了也说不定。
路长歌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你出去吧。”路长歌淡淡地说。
耗子连忙退了出去,关上门之后给宁友川打了电话。
宁友川正要端起饭碗,便被耗子的电话打断。耗子说话的语速很快,大致意思宁友川听明白七七八八,说的是路长歌已经知道成祥去了英国的事。
宁友川当即放下碗筷,拿了钱包钥匙就往出走。
“不吃饭了?”把这些看在眼里的向阳强按耐下心中的恼火,站起来送他。
宁友川摆摆手,“我得去看一眼。怕万一有事。他那边现在也没个人。”
向阳默不作声,目送着宁友川出门。
在宁友川离开的那一瞬间,向阳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折断。
路长歌的世界变得很安静。
不仅家里没了人,视野里没了人,现在连心里都没有了。
路长歌摸索中想去给自己倒一杯水,却碰到了床头柜的一角,用手一摸膝盖就知道鼓起一个大包。
路长歌默不作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小茶几那边。
宁友川赶到路长歌家里,叫阿姨给开了门,再上楼去找路长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路长歌抱着一杯冷水,坐在茶几下面的地毯上,看着前方愣神。
“嫦娥?”
路长歌一怔,随即仿佛恢复了活力。他把水放到一边,问了一句。
“耗子叫你来的吧。”
宁友川下意识地想点头,却记起路长歌看不见,可是要让他说出“是”……宁友川明确地感觉到不忍。
“我扶你起来。”
路长歌没有朝宁友川伸出自己的手,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杯子上。
宁友川只得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只是动作上一个连带,终于打翻了路长歌手里的那杯水。
路长歌静静地感受着水渍阴湿了裤子,贴在腿上的感觉,不由得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