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你……”
居然真的写的出来。秦怡既有了希望,又有了失望。
希望在于,路长歌能写出好看的桥段,便代表项目可以继续;失望在于,他创作的空间就小了,他便又回归于一个小助理,做些整理的工作……
路长歌知道他是在诧异自己竟写了剧本,便说道,“我也只是试着写一些,肯定没法儿看的,你帮我整理一下格式就好。有哪里不懂的,你要问我,整理好了之后再念给我听吧……”
两个人便商量着,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成祥赶到公司,令他意外的是,医院一大早给他打了电话。
成妈妈在当天凌晨,神智清醒了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她反复念着一个名字。
路政。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成祥。路政,是路先生的名字。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念路先生的名字……
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成祥有十多年没听人叫过“路政”这个名字。
印象中,这是一个禁忌的词汇。路先生成为这个人的代词,每个人都要恭敬地喊“路先生”,而非“路政”。
成祥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对路先生产生执念,但是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在证明,在成祥母亲清醒的那十分钟里,喊的两个字确实是“路政”。
这让成祥生出许多猜想。
成祥在一个秋日的午后坐到了母亲观察室里,在成妈妈床边,成祥第一次对这个憔悴的女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情绪。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她清醒过来,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初路先生把母亲送进疗养院,是因为她杀人。
路先生叫医院开了精神分裂的证明,免了成妈妈的罪。而成妈妈进去之后还未等观察期满,便真的发疯了。
这些,是成祥在两天之内查出来的原委,这么多年,成祥第一次对路先生告诉自己的话产生了怀疑。当他还小时,路先生告诉他,成妈妈是因为太过思念成祥的爸爸才病了。
而现在,他却得知自己的妈妈是因为杀人。
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成祥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人,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是亲人,还是仇敌。
成祥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迷茫了。
连续赶了两天稿子,路长歌哭了。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那种哭,急切、焦躁还有无助齐齐涌上心头。
每当他想看看每一场戏在文档页面上的格局时,他都会忍不住睁大双眼,结果却依旧什么都看不见。路长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无力于控制自己的文字和手指,他不知道写些什么,也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
每天就只有秦怡来的时候,才能看见短暂的光明。
而成祥,这两天都没有来。
路长歌不知道成祥在忙些什么,给他打电话也只是歉意地说不能过来。路长歌在这种时刻更加不愿对人示弱,便将叫他过来的原因略去不提,只叫他专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