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手术?”
“手术的话,恢复就比较快。只是会有风险……可是不手术……我就要看不见很久。”
耗子不好判断了,一说到“风险”这两个字,他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想看见……可是我害怕。”路长歌丝毫不隐瞒,直言自己的顾忌,“如果只是看不见兴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万一手术失败……我妈她……”
耗子皱了眉,没想到路长歌接连面对这么多的磨难。
“成总的意思呢?”
“他的意思就是路先生的意思。”
“那路先生的意思呢?”
“不希望我做。”
耗子问来问去又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了自己的想法,“路哥,去哦建议你考虑做手术。”
耗子是发自内心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有限,不鼓起勇气做点有价值的事,老了之后一定会后悔。
路长歌却笑了出来,“耗子啊耗子,这阵子除了你怕是没有第二个人敢和我这么说了。”
耗子摸摸后脑,“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做。但是我们还是不一样,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路哥你还有这么多的牵挂呢……”
这么多的牵挂……
路长歌除了路夫人,想到的牵挂让自己吓了一跳。
成祥、耗子、还有……宁友川和路先生。
人活着总是有不断的麻烦和责任。路长歌苦恼了,他有点能理解路先生的意思了。这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所以不能贸然的做决定……
路长歌忙着想自己的事儿,没注意耗子的语气。
当他说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时候,耗子自己做了个苦笑。
其实,他也是有牵挂的。只是他的牵挂和路长歌的不太一样,路长歌的牵挂,同样也牵挂着路长歌;可是他的牵挂,却不会牵挂自己……
宁友川徘徊在大街上,咬咬牙,又转身回医院了。
他是这么想的,他这个人好不容易拉下脸来一次,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算了。
不管怎么样,总该让路长歌给自己个说法!
所以半个小时后,路长歌和耗子的闲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耗子脸色很不好看,不知道是谁这么没规矩,在病房前这么大声的敲门。
结果耗子过去一开门,看见宁友川站在门前,他就没话说了。
有种又气又笑的感觉。
“您这么早啊。”
宁友川有些不耐,“我有话想和嫦娥说。你能出去一下吗。”
耗子自然不会同意,不仅不同意,拒绝的话还加了调侃。
“宁导演,我家老板刚走不久。说不定还会回来,他如果看见我不守着路哥……”耗子作出为难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