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岑看着钱与舟微笑起来:“那时候他跟我说,觉得遇到你很幸运。”
钱与舟有些坐立难安,他说:“可是我们的婚姻失败了,我做得不好。”
“有多少如意的婚姻呢?”庄青岑笑了笑,“而且你现在还是很在意他啊。”
“离婚之后我才发现,我真的很喜欢他,也想爱他。”钱与舟苦笑了一下。
庄青岑喝了口咖啡,问他:“湉湉知道吗?”
钱与舟摇摇头:“我们的事有些复杂。”
人就是这样别扭的生物,他可以做到对所有人坦诚相告他对庄定湉的感情,唯独对庄定湉本人三缄其口。
因为他真的不自信,不相信能够得到回应,不相信能获得同等的爱。
更害怕再次失败。
“佳明和我说了,他焦虑症的事。”钱与舟转开话题。
说起这个庄青岑表情都变得沉重:“他最严重的时候,会把手机关机,闷在家里,谁也不理。总是不吃饭,饿到胃痛,让疼痛成为他的饮食。”
“外婆那时候还没有糊涂,她说的话湉湉还听得进去一些。恰好元宝生了小猫,外婆挑了一只最漂亮的,送到湉湉身边。”庄青岑回想起那天,她开车带着佩英和小猫来杭州看庄定湉,车上她们俩没有多说话,到了杭州也没有打通庄定湉的电话。
下车的时候庄青岑故作镇定地跟佩英说:“这孩子一定又开了飞行模式在睡觉了。”
佩英点点头,小老太太脚步有些匆忙:“我得好好说说他。”
其实两个人都在害怕,但没有人敢说出这份害怕。
庄青岑按了密码打开门,迎面就觉得有股冷意扑面而来。那会儿是十月份,天还没有凉。
佩英一进门就扯开嗓子连名带姓地喊庄定湉,她的声音驱赶走了一部分的凉意。
庄定湉赤着脚走出来,他瘦了很多,下巴尖得像锥子。
一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佩英本来想好的那些要教训他的话都梗在喉咙口。
“外婆,小姨,你们怎么来了?”庄定湉笑起来,看起来特别勉强。
佩英拉着他的手,很心疼地说:“你肯定没好好吃饭。”
说完又有些气不过,轻轻地打了他手背一下。
庄定湉说着站不住脚的理由:“我在减肥呢。”
佩英气得又打他手背一下。
“我来做饭。”庄青岑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是空荡荡的。
于是她说:“湉湉,你陪外婆,我出去买点菜。”
庄青岑去了小区门口的超市,她买了很多食物和水果。如果冰箱是满满当当的,那轻生的念头是不是会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