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他把应云碎一双腿抬到自己大腿上,抱一面琵琶似的,那么高的个子,非要把头埋下来,鼻尖蹭着应云碎锁骨下方,贴着他的手臂。
平坦的沙歪歪深深的凹陷下去,应云碎觉得自己被一只大壁虎压着。呼吸温温热热,像尾巴扫着他痒。
他目光温存地看着他。
房间静谧,他忍不住去扒他低垂却没有紧贴在下眼睑的浓黑睫毛,把自己手指当成那把缱绻的睫毛刷。
就这么玩了二十分钟,颠簸了一天的他也想去洗洗睡了,被这么贴着也着实姿势扭曲四肢不畅。
狠下心捏了下熟睡人的耳垂,做出往外挣脱的架势,柔声:
“乖乖,我也想去睡了。”
叫了他一会儿,迟燎睁开眼。
对视一瞬他身体一震,做的第一个动作竟是把应云碎腿从自己大腿上刷下,哑声说:
“不好意思,睡傻了。”
应云碎刚拿起蜂蜜水,看着他。
眼眸漆黑又混沌,迷迷蒙蒙的,嘴角微往下撇,显得有些憨稚。
应云碎眸光微动,又把蜂蜜水放回原位,试探地问他:“迟燎,你多少岁了啊?”
迟燎回:“十四了。”
应云碎点点头。
又指着自己:“那我是谁?”
“应云碎。”迟燎说,“上次你做过介绍的,好久不见。”
应云碎唇弯起,“上次是好久?”
“就那天,酒店里,我们在床上夜聊来着,你还给我关窗户。下雪了。”迟燎煞有介事。
应云碎抿着笑意再次点点头:“那确实是好久不见,你这次梦见我,已经快到夏天了。”
“嗯,我就是感觉又在做梦的续集。”迟燎挠挠头。
应云碎笑出声。
这人喝醉了真挺神奇的。
又把自己醉成未成年的迟燎用目光描摹他的笑容,
“但你比上次瘦了。”他得出结论,“而且你看上去很累,你去哪儿了?”
“我去……”应云碎注视着又误认为是十四岁的迟燎,顿了秒,回答,“我去了我小时候长大的福利院,你知道我是孤儿吗。”
迟燎挠了挠下颌骨,现自己手上有个戒指,有些懵,搓着戒指承认:“我知道,在我妈妈的展看到你后我就调查了,虽然名字未公开,但特等奖不是需要家庭住址吗……”
难怪。
应云碎引导着他:“然后呢?”
“然后?”迟燎没想到还要问后续,嘴唇微张,呆呆的,目光却闪过一丝惶恐。
应云碎像引着他走向一湾深潭:“然后你做了什么?你来找我了吗。”
迟燎一头扎进那深潭,老实地摇摇头:“没有,然后我做错了。我是做了个错事。”他垂眸,仍摆弄着戒指,没把它取下,只是翻着手掌手心翘起无名指地看。
但睫毛轻颤,这个看也莫名显得焦躁。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