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天旋地转,我被他压在床上。
这个吻实在太骇人了,我被他的气势吓得不断往后缩,可是他制住我的肩膀,把我拖回来,不许我逃。
有时候我都想,要是能这样死在他怀里,未尝不是最幸福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芒康终于放开我,他抱着我瘦弱的肩膀,我被他箍得有点疼,然后我听见他说:“阿忧,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跟我结婚,还是后悔别的?
我抬起头,突然看见门口有一张脸一闪而过。
我也没有在意,只是微微推开芒康一些,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后悔什么,后悔跟我结婚吗?”
他摇摇头:“没有,我怎么会后悔跟你结婚呢?你不知道,当初我想娶你想疯了都。我就是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带你去美国,你那么喜欢孩子,不是吗?”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难过起来,说来说去,还是孩子。
说来说去,我想成全他,他何尝不想成全我?
那天芒康一直陪我到晚上,以前我住院的时候他就跟我睡一张床,只是我睡相不好,老是把他挤下去。
我们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朱思在外面敲门:“康哥,您在吗,我有事情跟您说。”
芒康答应了一声,起身帮我掖了掖被子,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才出去。
两个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什么,说了好几分钟,再进来的时候芒康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跟我说:“南边的夜总会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处理一下。我已经给哥哥打电话了,他马上过来陪你。”
以前也有夜总会出事的情况,总有些难缠的客人,强制性想要带夜总会里面的姑娘外出,姑娘不许,那些客人就撒泼耍赖,闹得很不愉快。
要不是很严重,朱思不会打扰到芒康。
我问严不严重,芒康顿了顿摇头:“没事,我就是去看一眼,马上回来。”
但是我知道,如果不严重,他没必要亲自过去,也没必要叫哥哥来陪我。
我有点担心,虽然这么多年芒康从来没遇到过什么棘手的事情,但是蠢蠢欲动的人太多,难免不出纰漏。
芒康穿好衣服,走过来吻我,唇齿纠缠间我听见他说:“阿忧,我爱你,等我回来……”
他的唇抽离的瞬间,我蓦地觉得空虚,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门口。
病房门口他留了两个保镖,都是日常跟在他身边,特能打的那种。
我靠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过了几分钟汤川秀还没来,我有点着急,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汤川秀说堵车,还有几分钟才能到,要我乖乖待在病房。
我还能听见琉璃叽叽喳喳的声音,看来她已经成功征服了汤川秀,要不然以哥哥那冷静自持的性子,绝对不会把孩子带在身边。
这时候有医生端着托盘站在门口,然后保镖对他进行搜身,确定他没有问题,才放他进来。
我以为是到了吃药时间,就坐了起来,谁知道抬起头就看见门口的两个保镖倒下去。
我下意识就尖叫起来,可是来不及了,那医生捂住了我的嘴。
我以为他要对我下迷药,谁知道他摘掉口罩,露出那一张对我而言还有点陌生的脸来,他嘘了一声:“阿忧,是我,别害怕……”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同时我拿到了手机,然后快速嗯了数字一。
可是下一秒,我的手臂被人扯了一把,手机就摔了出去,摔在墙上,落在地上的时候摔成了好几块。
我的脸撞在一堵城墙似的胸膛上,我张嘴还来不及骂人,嘴就被人堵住。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我的抵抗是哪些招数,他把我固定在墙上,然后举起我的手放在头顶,然后抵住了我的膝盖。
他好像还知道如果他吻我我会是什么反应,他强势撬开我的嘴,在我反击之前,狠狠咬住我的舌头。
疼痛传来,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他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撕扯着我的唇和舌头,然后呢喃着我的名字:“阿忧,阿忧,我想你,我爱你……”
我知道他喊的阿忧不是我,我知道我应该推开他,就算推不开我也应该撞墙,我是芒康的人,却被另一个男人一次又一次非礼,芒康一定会嫌弃我脏,他一定会不要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力气被掏空了,许是浑身都被固定起来了,许是我脑子缺氧了,我竟然放弃了抵抗,像濒临死亡的鱼一样,紧紧贴在男人的胸口。
眼泪很快落下来,我觉得羞耻,为什么我会对一个仅见过一次的男人的吻没办法抗拒呢,难道我不爱芒康了吗,难道我……
我不敢想下去……
男人突然停住了掠夺的动作,他痴痴地看着我,像是一个傻子。
然后他叹息了一声,抬起袖子帮我擦眼泪,可是我哭得越发厉害,他轻声细语哄我:“好了好了,我的傻姑娘,不哭了,我们不哭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啜泣着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一点一点吻干我脸上的眼泪,看我还是停不下来,就威胁我:“别再哭了,再哭我就把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