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胸膛全湿了。
我抬起头,首先看见的是三五个警察摁着江福海,他的脸变态而扭曲,朝着我笑,嘴里说着什么。
警察摁住他,可是他还想反抗,最后被人带走了。
然后我才看见趴在我身上的人。
我吓得哭起来,一把扶住她,第一次喊她:“小姨,小姨,怎么是你啊,你别吓我。”
靳江气若游丝,倒吸一口冷气:“阿忧,阿忧,整整十七年了,终于听到你又喊我小姨了。”
我胸口血肉模糊的一片,我以为她要死了。
骆安歌把我扶起来,和汤川秀一起指挥着医生抬着靳江往外走。
我跟着走了两步,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很多人围在我身边,连我也和汤云宗还有我爸妈都在。
我迷迷糊糊扫了他们一眼,发现靳江不在,我吓得坐起来,大喊:“我小姨呢?”
我以为她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骆安歌摁住我:“好了好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得小心,别再毛毛躁躁的。”
我愣在那里,根本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汤云宗高兴得快要哭起来:“阿忧,你怀孕了,真好真好,爷爷有重孙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我爸点点头,我妈也点点头,哽咽着:“傻瓜,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吗,还东跑西跑,吓死我了。”
我还是不敢置信,去看骆安歌,他郑重地点头,信息地抱着我:“宝贝,真的,我们有宝宝了。”
汤川秀咬牙切齿:“江福海那王八蛋,要是这次他伤了你,我一定整死他。”
我一时间没办法从那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久到我都不抱希望了,这孩子突然就来了。
怪不得大家都在,敢情是知道我怀孕,都赶过来,生怕我出什么意外。
我先去看靳江,她现在脱离危险,醒过来不久,说话还是很费力。
当她把手放在我平坦的小腹上的时候,我真的感受到了一种叫做血缘的奇妙的东西。
她笑起来:“一定是女孩子,像我们阿忧一样漂亮。”
“也许是像爸爸。”
她摇头:“不行,骆安歌那人太霸气了,要像你才好。”
我怕她说太多话会累,就劝她躺着休息,她摇头,抓住我的手:“阿忧,你幸福吗?”
我点点头:“幸福啊,我有骆安歌,有你们,现在又有宝宝,我觉得很幸福。”
她红了眼圈,我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没活下来的孩子。
我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小姨,你那么年轻漂亮,遇到好男人,就嫁了吧。”
她噗嗤笑起来:“傻丫头。”
因为我怀孕,夏叔叔一家坚决不要我留下来,要我回康城养胎。
我想留下来也不是办法,我自己的身体根本熬不住,因此就跟着骆安歌一起离开了香港。
回去以后就被骆安歌严格看管起来,他也不上班了,天天在家里面陪着我,弄得我也紧张起来。
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因为我有孕吐反应,而且很严重,骆安歌怕我无聊,就把玺宝接回来。
我妈又天天煲汤送过来,关老夫人和莫萦怀更是三天两头亲自送补品过来,关山远他们也是有时间就带着老婆孩子过来陪我。
第八周的时候骆安歌带我去产检,从香港回来后他就跟疯了似的,有时候看着看着电视会笑,吃着吃着饭也会笑,走着路也会笑,李秘书说最夸张的是开着会也笑,弄得底下人以为总裁是不是中风了。
江别忆介绍的是妇产科的权威,那白发苍苍的老医生帮我照B超,指着一个模糊的点说:“你们看,这是孕囊,这是心血管波动……孩子发育很好。“
骆安歌不放心地问:“医生,我老婆为什么孕吐那么严重啊?”
老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般情况下,怀双胎的人,孕吐都会比较重。缓一缓就好了,多注意休息,补充营养。”
我跟骆安歌同时问:“双胎?”
老医生看着我们:“是的,要恭喜你们,是双胞胎。孕妇瘦了,需要多补充营养,才能满足双胎所需。”
骆安歌还是不敢置信:“真的吗,医生,我老婆怀的真的是双胞胎吗?”
医生好脾气点点头:“是的,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检查结束骆安歌小心翼翼牵着我出来,到了外面他疯了一般抱着我旋转了几圈,大喊:“宝贝,宝贝,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双胞胎啦?”
我高兴得笑起来:“我听见了,骆安歌,我也高兴。”
他掏出电话就打,每打一个就告诉人家我怀了双胞胎。
结果等我们到家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停了很多车,家里来了很多人。
大家嚷嚷着要骆安歌请客,一伙人浩浩荡荡出发前去立春。
点菜的时候骆安歌一再重复:“我老婆怀孕了,任何菜都不放味精,尽量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