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了,万籁俱寂,月光如水银一般透过窗玻璃撒在屋里,屋里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晶亮的薄纱,显得亦幻亦真,如此美丽、静谧的夜晚,云彩却无法入眠,想着白天小蒙的明嘲暗讽,月桂的疏离、探询的目光,让她觉得如乌云盖顶般的压迫感袭来,让她的呼吸都不能顺畅。
小蒙也睡不着,她悄悄起床,走到云彩床前,云彩正想着心事,猛然看到小蒙目光灼灼地杵立在她面前,她的心一下子被提起,轻声发出一声“啊!”的惊呼,她脑子里闪现出前两那个白衣女子的影象,她闭上了眼,努力摇着头,像在驱逐着惊恐。
小蒙看着云彩被吓着这样,她的心里好不快意,她还不知足地俯下身对云彩耳语道:“办了亏心事,最怕鬼叫门,你晚上睡不安稳了吧。”
看着小蒙眼中促狭的笑意,云彩有刹那间的惊怔,她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当她看清此人不是那个鬼魂而是小蒙时,她努力吸了几口气,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你也是吧,要不,你半夜站在我床边干什么?”
小蒙冷哼一声说:“我是想看看你这种人晚上能不能睡安稳了,你害了月桂,不怕,月桂的父母的鬼魂半夜来找你算账吗,月桂可是自幼父母早丧呀。”
云彩脱口而出道:“那天晚上,是你装成月桂母亲的鬼魂的吧。”说完,她捂住了嘴,自己真是大嘴巴,这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己心中有鬼吗?自己现在真是乱了方寸了,总是授人于柄。
小蒙看出一向孤傲、冷静的云彩现在在她的强烈进攻下已乱了方寸口不择言,她的嘴角浮起几丝更深的哂笑,她吐气如兰地低声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云彩,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尤其于现在的你更是震耳发聩,是吧。”
另外一个室友被云彩和小蒙的说话声给弄醒了,她抗议道:“这么晚了,你们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了。”
云彩抢先说:“不好意思,小蒙起夜,没手纸了,向我借手纸呢,打扰了。”
小蒙冷哼一声,也没再多说,毕竟这件事里,她也有不光彩的一面,她也不愿意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她装模作样的拿了手纸走了。
纪文斌看见月桂远远走来,她的容貌已经恢复了,脸上的神情依然那么恬静、淡雅,让他心中有别样的心动。
他春风满面地迎上去,可他没想到月桂看到他竟然脸色突变,掉头向相反的方向逃去,他紧追几步追上月桂,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月桂的胳膊生气地说:“你见了我躲什么,我是老虎,还是瘟神呀,让你这么避之恐不及吗?”
月桂努力甩着胳膊试图甩掉纪文斌如铁腕似的钳制,可她越甩纪文斌的力度越大,月桂疼得眼里溢出了泪花,她可怜兮兮地说:“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纪文斌面色冷硬如铁,眸色深沉如夜,他一字一顿地说:“我需要一个解释,我哪儿得罪你了,让你这么讨厌我,见我就躲,难道你是兔子,我是狼,我们不是同类吗?这也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