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珀抓了抓头,想不明白,索性拉过一旁白色的被褥,蒙在头上,睡觉。
就当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拉开了。
边庐风尘仆仆地走进来,刚要开口,却在看清床上的景象时一顿。
话头卡在嘴边,边庐硬是止住了,下一刻,他缓缓放轻脚步,欲转身离开。
黎珀在这时睁开了眼。他拽下蒙着脸的被子,视线朝门口的方向瞥了眼,在看清来人是边庐后,他终于开口:“边医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醒着啊,我还以为你睡了。”边庐闻言停住脚步,他松开握着的门把手,转身朝病床的方向走过来。
黎珀摇了摇头:“想睡,还没睡着。”
边庐温和地笑笑:“多睡点没关系,你身体刚恢复。”
“好。”黎珀乖巧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出任务受伤的伤员格外多,白楼接诊的数量忽然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边庐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空来看黎珀。好不容易轮到他休班,这才腾出时间过来看一眼。
“如果你觉得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回去了。白楼里病气太重,不适合omega待太久。”
黎珀试图为自己辩驳:“医生,omega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边庐闻言皱起眉,温和的面孔微微扳起:“黎珀,你是不是觉得,你和那些a1pha没什么区别?”
黎珀坦诚地点点头。
“……”边庐有些心累,他倚上床尾,一边揉按着太阳穴,一边开口,“omega和a1pha的差距是天生的,这点是事实。不论是体力差距,还是精神力等级差距,甚至就连伤口的愈合度,omega都天生比不上a1pha。”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要证明你不如他们,而是希望你能意识到作为omega天生存在的劣势,从而提高警惕,好好保护自己。虽然s区的a1pha或多或少都有自控能力,但这并不代表不会出意外,你明白吗?”
黎珀似懂非懂:“好,我尽量不和他们打架。”
边庐:“……”
他匪夷所思地瞥了黎珀一眼,但在看清那双澄澈的眸子时彻底沉默。半响后,他斟酌地开口:“黎珀,你是不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黎珀茫然地眨眨眼。
边庐索性挑明:“我指的是咬腺体、彻底标记等性|行为。”
黎珀恍然。
“omega有固定的情期,而且在情期间十分被动。打了抑制剂还好说,要是没打抑制剂……”边庐顿了顿,继续开口,“那个时候就算a1pha自制力再好,也控制不住自己。”
“所有a1pha都一样?”黎珀好奇地问。
“都一样。”边庐面色严肃,一脸凝重。
为了缓和气氛,黎珀试图开个玩笑:“边医生好像很有经验。”
话音落下,边庐忽然沉默了。
黎珀见他这幅模样,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好像有瓜?
终于,边庐缓缓开口:“在我进s区之前,曾在下城区的一个诊所工作。那个诊所里几乎都是Beta,只有我和另一个人是a1pha。有一次,诊所里来了个omega,要做腺体切除手术。结果另一个a1pha操作失误,一不小心刺激到了腺体,直接诱了omega的假性情。”
黎珀后背一凉:“然后呢?”
“然后?”边庐抬起眼,定定地看着黎珀,“那个a1pha被刺激的失控了,对omega进行了强制标记,omega被咬得浑身是血。再加上两人的契合度太低,omega被注入信息素没多久就死了。”
“……”
草,好恐怖。
黎珀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后颈,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追问:“omega居然还能做腺体切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