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檀韫反应过来,拽着傅濯枝往边上靠,试图伸手拉门,被傅濯枝用身体挡住了。
傅濯枝靠在门上,说:“好,我错了。”
檀韫收回手,偏头说:“谁说你说错了。”
“你说我对你甩脸子,我承认,方才是有些不爽快,没控制住,让你不高兴,是我的错。”傅濯枝微微弯腰凑近,轻声道,“可是驰兰,我是真的心里闷。”
他凑得太近,檀韫偏得更狠,抬手挡住他的胸口,轻声说:“我与殿下又不是那种关系。”
“她对你有色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傅濯枝说,“陛下都能看出来。”
檀韫失笑,“公主待我一直有礼,只是亲昵几分罢了,哪有你说得这么……你把我当什么金饽饽了?”
“檀驰兰,正视你自己。”傅濯枝说,“还有,不要给傅姰那个风流鬼开脱,她若不是不敢撬陛下的墙角,早把你当无知少年哄上床吃干抹净了,不信你去问问她府中的两个面首。”
“面首?”檀韫侧目,“公主何时养面首了?”
傅濯枝耸肩,“养了一段时日了吧,是对双胞胎,长得还成……重点是她不是好人,你别上她的当。”
“殿下不是好人,”檀韫瞧着他,“世子就是么?”
“不是。”傅濯枝诚恳道,“但我不是竭力在你面前乖乖的吗?”
檀韫一怔。
“你觉得她美,却也说我容冠京都,你说她的手好看,也夸过我的手漂亮,如此,何必看她?”傅濯枝抬手替檀韫理了理垂在右胸前的帽子长璎,轻声说,“我又漂亮又听话,你多看看我啊。”
中秋夜
中秋宫宴设在游月台举办,御座居北端,左廊坐王侯,右廊为外廷绯袍官员以及内廷正四品太监,其余臣工携家眷及内廷衙门掌事依次下阶而坐。
游月台与别的设宴寝殿有一处不同,此地的宴会都以轻松愉快为主,因此两廊下的坐席依次用金丝帘隔开,以防有官员贪杯,醉后出糗。
檀韫左侧坐着戴泱,右侧是尚柳来,彼此都是拉起竹帘的,好碰酒闲谈。他落座后看了眼对面,傅世子的位置在惠王身侧,旁边则是英国公府,可傅世子对外的帘子是放下的,也不知道在帘子后头做什么。
“在看什么?”戴泱明知故问。
“别打量我,”檀韫说,“喝你的酒。”
戴泱笑了笑,提壶给他斟酒,说:“今夜的宫酒是玛瑙葡萄,甘甜清冽,喝一杯。”
“谢六哥。”檀韫与他碰了杯酒,突然察觉一道轻微的目光,抬眼一瞧,是惠王。
两方遥对,惠王举杯相敬,檀韫举杯回应。
“这个惠王,瞧着是个温和的性子。”戴泱说。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檀韫说。
戴泱“嗯”了一声,端着酒杯的手往左边点了点,说:“你今儿看见何百载没有?我怎么觉得他突然瘦了。”
檀韫轻笑,说:“许是没有休息好,疲倦了吧。”
“你小子。”戴泱似笑非笑,“老祖宗门下一共七个人,很快都要被你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