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玦看向戴晏臻,紧张又羞涩地轻声询问:「嗯…戴小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参观呢?」
心一下子就软了,戴晏臻脸上却是波澜未兴,点点头温声回:「当然愿意,不过我不太懂这些,可能没办法跟你有所共鸣。」
因为戴晏臻的应允,陶教授面颊泛起欣喜的红晕,她咬咬唇小声解释:「其实我也不算是什麽行家,就是喜欢国画中那种意境而已。」
大眼弯弯、咬着唇、脸蛋微红,悄声说话的陶玦,那小nv生的羞涩俏模样在她身上竟然一点都不违和,让戴晏臻觉得好可ai!
将视线转往远处的参观人cha0,再次不着痕迹地轻吁口气缓解内心的躁动,过了几秒,冷静的戴部长转头露出温和自若的笑容,「那我们就且看且学习吧!」
随着箭头指示,两人慢慢参观剩下的所有画室。
陶玦不时挨近,轻声跟她讨论自己的看法及对大师作品的赞叹,戴晏臻只能尽力维持脸部表情的淡定,根本无法真正专心观赏。光是看着陶教授近距离的美颜及神采奕奕的双眼,就足够让她心神混乱了。
等到参观完所有作品已经是中午12:30,戴晏臻看着手表提议:「教授,若是你接下来没事,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
可惜,陶玦却面有难se地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等会要去赴一个朋友的约,很抱歉!下次有机会我请你。」
听到拒绝戴晏臻礼貌地点头,也说不上是多失望,就只是有点失落罢了!
目送陶教授坐计程车远去後,戴晏臻自己漫步在博物馆前的小花园。她走进有顶棚的休憩处,从皮包中ch0u出两张面纸铺好才坐下,眺望眼前的蓝天白云并不着急离开。
近来的寒流让即使是正午时分太yan高挂的当下,也不令人觉得炎热,徐徐的冷风吹来,戴晏臻戴着皮手套的手还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拉低一点,她想让自己的脑袋被风吹一吹,好冷静下来思考。
坐姿端正,视线还是盯着远处的天空,一向头脑清楚、思维敏捷、决定明快的戴部长,抿着唇、表情凝重,经过半小时的自我分析後,结论还是模糊难辨。她肯定陶教授对自己别具意义,但是是何种意义?这就厘不清了。
轻叹口气,戴晏臻站起,将面纸摺好丢到附近的垃圾桶,拍拍大衣後转身走向出口。
十二月初下午3:00,刚下飞机的戴晏臻手里提着一个登机箱及黑se公事包,匆匆走向正在机场外等候的助理赵佩芸。
戴晏臻才刚从香港出差一个星期回来,司机开车回公司途中,赵佩芸看着备忘录报告公司里的事务,她闭上眼专心聆听。突然,她睁开眼打断滔滔不绝的助理问道:「你刚说n大的项目全都在期限内顺利完成,那陶教授的也是吗?」
赵助理尽责地确认後,才回答:「是的,教授赶在期限前两天完成的,项目的详细内容都已经放在您桌上了。」
戴晏臻微微一笑後再次闭上双眼,继续听赵佩芸接下来的报告。
回到公司,戴晏臻将桌上的文件全都检视过後签上名。她并没有马上叫助理进来收走,而是拿起属於陶玦项目的文件夹翻到最後一页,静静凝视纸张右下角陶教授本人的签名,不愧是喜欢水墨的文人,一笔一画端端正正。
想想她们已经一个月没联络也没见过面,她没有陶玦的手机号码,所以即使人在异地,偶尔有想要跟她聊聊的想法时,也没办法付诸实行。
戴晏臻拿起办公室电话,纤白手指按着内线:「佩芸,麻烦将陶教授的手机号码传给我。」
赵佩芸马上回覆:「部长,教授的资料上并没有填写她的私人号码,我们一向都是用办公室座机联系。」
微微蹙了眉,戴晏臻又问道:「那你自己知道她的号码吗?」看得出自己的助理颇为喜欢陶玦,不知道她们私下有没有联络?
得到否定答案後,戴晏臻缓缓将电话放下,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打到n大实验室,片刻电话就被接起,传来开朗的嗓音:「你好,这是陶玦教授办公室,有什麽事需要传达吗?」
「不好意思!教授申请了临时休假一周,所以她目前人不在办公室。…呃,很抱歉,教授的私人号码是不给人的,我们也只有她另一只工作手机的号码,请问是哪位找?」
即使内心不定,但脸上表情仍然平静的戴部长温声回道:「抱歉,我是公司的戴晏臻,那可以给我她工作手机号码吗?」
小达不自觉地挺起背脊,想起教授的嘱咐,又为难地考虑半天後才答应:「戴部长,教授的工作手机号码通常也只给她的学生及助理,所以请别透露出去。」
得到戴晏臻的同意後,小达报了号码才切掉电话,暗自猜测教授如此在意公司,那把电话号码给了戴部长,她应该会答应才是。
看着手里的便条纸,戴晏臻目光沉沉。因为无法顺利连络上陶玦,方才有一瞬间感觉她消失了,那种不安跟恐慌霎时垄罩的感觉并不寻常,这不太可能是对朋友应该出现的反应,即使那位朋友她很喜欢。
午後的yan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整洁有序的室内,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戴晏臻躺靠在椅背,将视线掉向窗外陷入沉思。
陶玦将长卷发胡乱地盘在头上,沉着脸拿起地上的打扫用具,气势汹汹地走向二楼。她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举起手碰碰碰地砸着房门,低下声音威胁:「陶修,我限你一秒钟内打开门,要不然我直接踹破它。」
果然,房门没一秒就迅速打开,满脸胡渣、头发散乱的清瘦男子,可怜兮兮地望向正在火大的老姊:「姊,你可是位天才教授呢,怎能如此暴力?」
房间内的异味扑面而来,陶玦掩着口鼻退後一步,美目圆睁瞪向唯一的弟弟,语气不善地开口:「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跟这间房间,臭si了,竟然能够一个星期不出房门,你是要成仙吗?」
边说边走进乱成一堆已经不能称为房间,狗窝还b较适合的空间。
28岁的陶修是游戏公司的研发工程师,他搔搔头发,满脸不在意地挥手说:「等我有空我会整理啦,这个游戏程式很麻烦出了一堆bug,我必须不断测试跟修改,根本没空出去。」
话才说完又要坐到电脑萤幕前继续奋战。
陶玦拿起扫把直接打向弟弟的pgu,陶修大叫一声,捂着pgu躲到一边。
她生气地开骂:「不管如何,你都不该让胡nn这样担心,你知道她打了几通电话给我吗?害我才刚完成项目就要赶来b市,还有,你是怎麽回事?手机都没电了也不知道。」
由於连络不到本人,再加上陶修一直不出门,让房东胡nn担心又焦虑,只好打电话通知人在f市的陶玦。
「小玦,小修有没有事?」
一道苍老又透出担忧的嗓音从楼下传来。
陶玦赶紧快步走出房间,靠在二楼楼梯看向正站在客厅,满脸关心的房东笑笑说:「胡nn没事啦,他忙工作忙昏头了,手机没电都不知道,陶修,你给我过来让nn看看你。」
转头喝斥弟弟让他站在楼梯口,好让真心疼ai姊弟俩的长辈安心。
陶修尴尬地抓抓衣服,对着楼下满头白发的老人说:「nn抱歉,我有吃东西也有睡觉,只是因为要随时监控所以没时间出门,下次我会跟你说一声。」
胡nn这才放下心,她今年70岁住在隔壁栋,老伴早几年因病过世、儿子nv儿也都在国外,陶修租她这栋两楼的透天厝已经3年,由於陶玦偶尔会来看望弟弟,所以她跟两姊弟都很熟悉也很疼ai她们。
其实一开始陶修本想租间房就好,可是老人家不喜欢人多混杂,就将整栋都租给他也没有多收房租,陶玦让弟弟逢年过节给她包个红包聊表心意。
陶玦叹了一口气,对自家弟弟的缺心眼无话可说,她伸手拍拍他肩膀说:「算我拜托你了,你先把你房间的垃圾清出来再去洗个澡,我在nn家等你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