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他转身过来。
顾小棠有一瞬从他的眼中看到仿佛可以触摸得到的真切的在意，她怔了怔，眼眶蓦红。
周正帆神色冷峻，“我说你这几天怎么都不过来玩，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阿昀是没有办法跟我交待，所以都不敢进来了吗？”
顾小棠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眼泪抑不住想涌上来，沁湿眼眶。
周正帆向她走近，叹口气，“坐吧。”
他说着自已也坐下，说：“这件事的性质太严重了，他们这样做，真是自寻绝路，害人害己！”
顾小棠敏感地从他的语气察觉到事情似乎比她想的要严重，她愣了愣，慢慢坐下，试探地说：“先生，如果找到周艳，事情就能过去了吧？我听周总的意思好像是有消息了。”
周正帆苦笑，“你这孩子心软，差点命都没了，还想着息事宁人，你是不想事情扩大影响到我，对吧。”
顾小棠说：“我确实不想给您带来麻烦。”
“但这事我很难独善其身了。”周正帆有点失神，但很快他又看向顾小棠，安慰道，“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们的错，你是受害者，你一点错也没有。”
顾小棠的眼泪啪嗒掉下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很不吉利……就像传说中的扫把星……”
周正帆顿时变得严肃，说：“你怎能这么想，因为你一直都很不容易，所以你就觉得自己好像只能吃苦只能吃亏吗？”
“阿艳是天之骄子，做错了也没错，你没做错却也是你的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不要再否定自己伤害自己了。”
“这件事就算影响到我，我也有能力护住你，所以你不要担心。”
顾小棠的眼泪蓦然更加汹涌，垂着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心里有无数的话，哽咽着，最后只说得出一句：“先生，谢谢您。”
周正帆看她的目光很温和，深邃中透着一丝怅惘。
……
一大早，顾小棠回基金会去赶她落下进度的工作。
忙到下午，外勤回来，坐车经过花市，她心一动，跑去买了一大束粉白相间的郁金香。
抱着花束走进周府，不期然碰上周昀。
顾小棠脚步略滞。
他又是一套黑色西装，不过这次连衬衫都是黑色的，瞧见顾小棠抱在胸前的花束，他的目光在上面停了数秒。
顾小棠想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周昀忽然冷淡开口：“这有点刺眼。”
顾小棠被他说得定住，有点介意，微微颦眉。
便看到周昀拿着手机对着她，咔嚓，拍了张照片。
拍完，他没有表情地从手机上移开视线，从她身边走过。
顾小棠后知后觉地想，他说刺眼，是因为周艳没回来，她却开开心心地抱着花过来么。
但想了想，她决定不在乎。
周正帆昨天说的，因为她一直吃苦，所以她觉得自己好像就只配吃苦，那些话深深提醒了她。
她没有做错什么，根本不必在意别人怎么说。
周正帆回来，看到顾小棠在练习白描，画的就是郁金香。
她画的线条跟她的人一样，特别秀美。
周正帆不觉浮上笑意，问：“这么早过来，吃过饭没有？”
顾小棠朝他甜甜一笑，“我下班直接过来蹭吃，跟康叔一起吃的，康叔说您在外面吃。”
周正帆笑道：“是的，约了人。”
两人聊了些项目上的事情，周正帆说：“辛苦你了，这个项目很重要，不只是对我，对基金会和阿昀都非常重要。”
顾小棠微讶。
老年人文化生活项目对周正帆来说重要她理解，因为那是他为海城人做的事情，但是对基金会和周昀也非常重要，她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