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
顾小棠忽然踮脚去亲他。
他冷着脸毫无反应。
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故意地，极尽魅惑地吮舐他的唇。
吻着，忽然贴着他的脸低低地笑起来，“先生，我想到一个好有意思的。”
她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眼，见他黑沉沉的，她忍俊不禁，却又不说了。
他声音硬冷，“想说就说。”
顾小棠顿时又笑起来，“我是突然想到，防护很重要。”
周亦然蹙眉。
“真的很重要。”顾小棠的手在他的心脏处摩挲着。
“为了杜绝后患，防护一定要做好，不然后面要收拾的就越来越多。先生不觉得，这简单的常识竟是最朴素的人生道理吗？”
周亦然的脸顿时就更黑了。
他没有读心术，但还是能听得出她那点明晃晃的意有所指。
不知道是讽刺他提出签协议书是在给两人的关系上防护。
还是，她其实是在提醒她自己要对他有所保留。
周亦然闭了闭眼，他竟然因为她开始胡思乱想，还气得心绪不宁。
看他明显更加烦躁了，顾小棠淡定地解自己的衣物。
瞥见她这样，周亦然难以忍受地把她拎过去丢到床上。
她却还继续招惹他。
“先生，你这么生气，协议还签吗？”
她的声音破碎摇曳，“……你这么生气，还想要我吗……先生，我好喜欢你……”
他恼了，蓦然压下来，盯着她。
“喜欢我什么？不是说我无趣？”
她媚眼亮得惑人，那一瞬竟有点妖冶，说：“喜欢先生强壮。”
“……”
周亦然有所凝滞，“那以后不强壮了呢？”
“以后的事情现在怎么知道呢？”她的声音总是柔柔的，此时不缓不急，还带着点笑意，十分动人。
可是她说的话却莫名的很不动人，周亦然心里一阵发堵。
她这是拿他不久前才说的那句“过好现在”来以牙还牙，对吧。
因为他不想跟她谈以后，所以她现在也不跟他谈以后。
他本来就有些介意他大她许多，以后自然也是他先老……
周亦然发现自已思绪跑得有点远，心口顿时堵得更加厉害，幽幽说：“我喜欢你以前单纯害羞的样子，现在看不到了。”
顾小棠笑意略淡，眼里的光果然黯了。
便听她叹息，“是啊，以后只怕更加看不到了。”
“我以前幻想过，希望能遇到一个能跟我一起去寻找美好的人，他会温柔地对我笑，对我无尽地包容，而我也会努力把最好的给他……我也没想到自已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亦然呆了呆。
她说的那个人显然不是他。
……
接下来的几天，顾小棠被周正帆“调用”，不用去看李炳诚那个变态。
她很用心，使出了自已所有的聪明和努力去做好哪怕只是很小的事情。
头两天她陪露丝去逛，看汉服展、漫展、海城年轻人爱去的地方，她都带露丝去逛了一遍。
经得同意，她把雷奥和娜约了，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自已浅陋的见识会让露丝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