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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馆一直有新的会员，现在除了一二楼，三四楼也开放为用。
读书馆占地很大，一层的面积就足以展开人数几百的活动而不逼仄。
顾小棠现在是读书馆的一个理事，常规项目她接了很多，处事稳妥，少有差错。
这天，顾小棠在布置一个推书的小展厅，去拿东西，忽然听到何玉娴的声音。
“真是难为你对那丫头这么好，不但给她体面的工作，平时也对她客客气气。”
江浅柠应该是带着微笑的，语气温和：“没什么，阿然喜欢她，我也喜欢。”
何玉娴十分感激：“你对阿然是真的好。”
顾小棠脸上没有什么波澜，拿了东西走开。
想将陈列架高层上一个标识牌取下替换，她踮了踮脚，忽然一个身影走近，轻松地替她拿下来。
顾小棠微怔，看向这人说：“谢谢。”
“我叫方以辰，是这本书的译者。”他笑容明朗。
顾小棠真的惊到了，“原来您是译者。”
这是一本德国心理学家写的书，顾小棠翻过，对她来说有点深奥，只看了几页她就先放下了。
“您看着很年轻，没想到能翻译这样难懂的著作。”
方以辰莞尔，“我应该比你大很多，你觉得难懂，该不会其实是我水平有限，事实上我对心理学涉猎不多，只是刚巧看了这本原著，觉得作者的想法新颖且有深度，一时心痒就翻译过来了，也就用了一个月时间吧。”
顾小棠瞪大眼睛，“才一个月的时间。”
周亦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停下脚步。
女孩震惊的神色让方以辰很受用，他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见你特别细心，这书的陈列方式很合我心意。”
“我叫顾小棠。”
“小棠是哪两个字呢？”方以辰拿出手机，递给她，“你可以存下你的联系方式吗？说不定后面会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联系你。”
顾小棠看他诚恳，便接过来，细白的手指轻轻录入自己的名字和号码。
方以辰露出俊朗的笑容，说：“谢谢。”
她温婉道：“不客气。”
忽然瞥见周亦然走近，拿起一本书。
顾小棠略有些紧张，但还是向他走去，唤了声：“周先生。”
周亦然无波无澜地朝她看来，“浅柠在办公室吗？”
顾小棠说：“刚才好像是在的。”
周亦然只翻了翻书，放下，准备走开，便听到方以辰有些诧异道：“原来是周叔，太久没见我一眼没认出。”
周亦然转身看他。
“方青原是我叔，我知道您也就大我四五岁，但辈分在这里，叫您哥被我叔听到会踹我的。”方以辰笑得很阳光。
周亦然看着像是想起来了，浅淡一笑，“没事，我无所谓。这些年是在国外？”
“是的。”方以辰忽然看向还静立一旁的顾小棠，说，“原来周叔跟小棠也认识？”
周亦然心思莫测地看顾小棠一眼，她神色沉静，虽然依旧低眉顺眼，看着可欺，然而竟不像从前那般忐忑瑟缩，一眼看去，什么破绽也没有。
“嗯，认识。”周亦然说。
这时顾小棠对他们颔首，轻声说：“你们聊，我去忙了。”
她说完走开，方以辰不自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而周亦然看着他，眸色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