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也是军卫里退下来的老兵,瘸了一条腿,目光却锋利,表示没人有胆子来这里做贼。
庄子里多是他这样有作战经验的练家子,寻常贼子只是听闻便已退却,也没谁会冒着大风险来偷那点歪瓜裂枣。
谢翊也觉不合理。
管事离开后,他与宿幼枝道:“贼就贼,跑你这来做什么?”
“我怎知道!”
宿幼枝咬牙。
没有头绪,庄子里也未丢任何东西,谢翊道:“算了,今晚我来陪你,倒瞧瞧那贼还敢不敢来。”
宿幼枝有些嫌弃,但教旁人不太合适,勉强同意。
早间景色宜人,用过膳,宿幼枝被谢翊叫上往后山去。
这里的山单是不够高耸的小山包,林中搭建着小木屋,许久未有人来,已破破烂烂。
旁边的小溪却清澈见底,可瞧见有尾鱼活泛游过。
两人找了个略平坦的地方坐下,甩下饵线,开始垂钓。
知砚忙忙碌碌给他们抓虫子。
宿幼枝甩了线便不管,仰躺到石面上,看澄澈天空。
许久未这般放松过,宿幼枝心觉惬意,便有些昏昏欲睡。
反是谢翊坐不住,总是挪动,听知砚在道:“公子又把鱼吓跑了。”
谢翊不服:“哪是我的事,看你表少爷未动,还不是钓不到。”
又片刻,谢二公子过来宿幼枝这边,与他道:“这般不知要钓到何时,不若我们进去捉。”
宿幼枝不动。
谢翊道:“难不成你是怕输给我。”
宿幼枝睁开眼,不屑:“怕你?”
两人掖了衣摆,挽了裤腿,脱靴踏入水中,清凉的水波漫到肌肤上,像最美的山间妙语。
宿幼枝正在瞧鱼,突然看到一方手帕从上游飘来,他伸手捞起,看上面清淡水墨无字,料子却是极好的,不是寻常人家会有的东西。
他往那边望,湾流隐在林木中,瞧不见源头。
“什么?”谢翊看见,问:“是谁不当心掉落的?”
宿幼枝见不像姑娘用的帕子,也没那么警惕,回道:“可能吧。”
两人面面相觑,正要交给知砚,若遇到人来寻便还回去,突然看到从那边跑来一个人。
普通的富家仆从打扮,见面先笑,看到宿幼枝手中锦帕更喜:“叨扰两位公子了,实是我家主子不小心……”
宿幼枝看看他,将锦帕还回去,对方忙道谢,告辞离开时又道:“昨晚雨时遇见过两位公子,我家主子便住在隔壁,晚些当登门致谢。”
一个巾帕而已。
谢翊婉拒:“倒不必那般客气,还请带我向你家主子问礼。”
那仆从走了,等宿幼枝午后拎着几尾鱼回到庄上,却听管事道隔壁主人送了东西来做谢礼。
“啊?”
谢翊意外,与宿幼枝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