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迈出一步又顿住,控制住心中惦念,低声道:“照顾好她,我去……旁边歇息。”
单衣半敞着胸口,风雨裹着湿凉加身,盛延辞也不在意,摸了摸躺椅上尚有余温的棉絮,拎起薄毯转向寝室另一边的方向。
他不想惊动阿又,宿幼枝却还没能入眠。
屏风另一边始终静悄悄,可不是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宿幼枝翻来捣去,试探唤道:“殿下?”
若盛延辞在,不会不应他。
可是没有。
他干脆起身,放轻脚步绕过屏风,瞧见那边的床架齐整,压根没得人。
盛延辞没回?
这么晚还要往哪去。
有什么事不能等天亮再解决吗!
突然想起那于野外找寻来的小匣子,确实还没打开瞧过,难不成小王爷是去翻看那前州主留下的东西了?
宿幼枝主要不是对那匣子感兴趣,只是不想让盛延辞离开他视线。
不知是不是谢二那馊主意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宿幼枝握紧不放,一旦小王爷离开太久,他就忍不住焦躁。
还睡觉。
根本睡不着!
他匆匆披上外衫,出去找人,候在外室的雪巧见状微惊:“这般晚了,姑娘去哪?”
宿幼枝想了想,问:“殿下怎还没回?”
雪巧表情有一瞬的复杂,声音愈轻柔:“殿下怕回来惊扰姑娘,去了隔院歇息。”
是真歇息还是假歇息?
若盛延辞真就寝了,他就这么把人叫来可不太好,但万一呢……
还是他过去好了,只悄悄看一眼,若小王爷歇下他也不打扰,再回来便是。
如此想,他取过花伞便要寻去,雪巧惊慌唤:“姑娘。”
宿幼枝与她道:“你们不便跟,我自去就是。”
“不可。”雪巧哪敢让他自己雨天乱走。
宿幼枝无言。
他不愿麻烦旁人,但他想待在盛延辞身边似乎就不得不牵扯到许多人。
伸手拦住要跟来的雪巧,宿幼枝道:“周二。”
躲身廊柱后的周侍卫出来,低头拱手道:“姑娘。”
宿幼枝道:“有周侍卫随侍便可,尔等莫要来打扰。”
周二在,大可放心。
雪巧瞧了瞧他们,勉强妥协:“那姑娘要小心地滑。”
宿幼枝不知盛延辞宿去了哪里,也要周二指路。
他占了原本小王爷的院子,旁侧空置,平时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