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宰,吏部黄尚书夜里匆忙去探视刑部大牢。”
“没人拦着?”
“刑部的大牢,六部都是蛇鼠一窝,哪里会拦,他不仅进去了,一定还会当面问计,另外,儿臣派出盯梢的人回报,黄尚书还让人去找过陈靖翎。”
“哦?还有呢?”
“无上还在将军府周围,发现了一个腿脚不便的流浪汉,此人经常出现在将军府后巷附近,这两日愈发频繁。”
“没有查出身份吗?”
“如果真是一般的流浪汉,自然轻易的就能查到,怪就怪在此人非常警惕,无上跟丢了好几次。”
“有点意思了,无上都能跟丢了,恐怕京城应该没有几个能扮成这个流浪汉了吧。”
刘公公匆忙也跑进来,“禀圣主,三太主也来求见。”
“都叫进来吧,刚好都听听。”
三太主进来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二,眉头一皱,赶忙也跪下叩拜:“儿臣深夜过来打扰,实属不该,望父宰恕罪。”
“行了,你也连夜进宫,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父宰圣命,岂有不肝脑涂地以报之理,儿臣派天启去往淮州,确认方镜不在淮州,包括他的家人近亲族人在内一百余口,皆被接往永州安置。”
“所以方镜应该已经潜回了京城?”二太主突然想起什么,说:“而那个流浪汉,难道就是方镜?”
大主宰笑着说:“所以他们一直在京城内有所行动吧,老二,你到监察院内调查一下,应该会知道有什么人见过他了,特别是那几个心腹。”
“儿臣明白,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要引正主出来做点什么?”
“传令,李淳所涉之案情,清楚明白,本人亦已认罪悔过,然而天理昭彰,天道轮回,有冤屈不能不伸,有千条人命在身不能不如实以判,有边境之危不可姑息养奸,有结党营私不可不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故,着内务府连同监察院整理李淳所涉各案卷宗,当判即判,当断即断,即日宣判,择日行刑。”
“父宰,”二太主问道:“既然知道那个流浪汉就是方镜,您看,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出手,毕竟方镜应该身在淮州,此时哪怕死在京城,亦无人知晓。”
“你说呢?”大主宰转而对老三说道:“你也一样,也加派人手去找那个瘸子流浪汉。”
“儿臣明白。”
兵贵神速,当晚的刑部大牢灯火通明,监察院都头来到刑部大牢提审李淳,连夜整理卷宗,准备好所有罪状,并由本人签字画押之后加封刑部、监察院、内务府三个部院印章,送中书院签发。
而第二天上午,就收到内卫回报,城门口发现了瘸子流浪汉的踪迹。
方镜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跟踪,急忙穿过一个铁匠铺后院,从巷内往另一个巷子穿过去,来到后巷的一个高墙外,正当四处没有后路了,突然身后闪出来一人,将方镜拽起来,飞进了墙后的院子内。
“靖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院长,要不是我兄长今天通知我过来,您还不知道会狼狈成什么样呢,您真是,瘸了腿的流浪汉,您也不能总在护国大将军府周围转啊。再说了,碣石村挖了那么多出口,您干嘛每天非要从城门进出啊?”
“你知道什么?我又不是每天都一个装束,再说了,你们家挖的那个通道,连个指示牌也没有,我都迷路两次了。”
“院长,您老足智多谋,就是缺了点市井经验,还有啊,流浪汉得吃百家饭的,明白了吧,哈哈哈。”
“这是谁家后院,我们怎么逃出去?”
“您先呆着,半个时辰后再走,我出去引开他们。”
几天的夏雨过去之后,正午的阳光照在大地,夏末的阳光依旧毒辣。而在三太主府内,听到下人来报跟丢了瘸子流浪汉,三太主更是怒火中烧:“什么,跟丢了,怎么还冒出来一个陈靖骏?你们就没有跟着陈家那个,看看有没有回去什么地方?”
“没有,陈靖骏直接就回府了,他去巷子里,就是去解了个手。”
“确实解了吗?”
“我们派人去看了,确实如此。”
“大的小的?”
“啊?什么大的小的?”
“我问你接手是大是小,时间对不对得上,真是一群饭桶。”
“哦,时间啊,差不多吧,这个没有细问。”
“行了,去吧去吧,”三太主烦闷的把下人打发走。
转头立即让人把天麟叫来,吩咐道:“天麟,你去一趟庆州,叫城主整兵出发,往汉州边境靠近,先不要越境。”
天麟一言不发立即转身离开了内堂,出了太主府之后,快马出了城往东去往庆州方向。
太主府的薛妃从后堂走出来,不无担心的问:“主子,您突然引兵过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父宰看起来要开始收网了,太宰已经认罪即日就要伏法,方院长已是瓮中捉鳖,今日他能逃了,明日再见可能就成了城中一个死去的瘸腿流浪汉了。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父宰即将完成核心权力收归圣裁的集权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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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中书院和御史台吗?”
“中书院那位老爷子只管平衡之术,断不会给谁出头的。而如今的御史台,早就被监察院架空了职务,起不到任何监察百官的职责。如果我料定不错的话,不日,宫中就会传出圣令,太宰之职将会取消,六部收归中书院主导,不再听由一人所领导了。”
“所以,您让庆州调兵,随时准备入京的吗?”
“第一我们能要表明维护圣驾的态度,第二也要防着永州真的发生兵变,第三,”三太主转过身搂着薛妃的腰肢说道:“也许趁乱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