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紧实，程边梨用了大力气，掐红一片，陆九却毫无反应。
“你感受不到痛？”程边梨问。
陆九看一眼肩上的红痕，才意识到程边梨掐了自己。
他点点头，受伤醒来以后，他就感受不到痛了。
程边梨望着一身伤疤的陆九，想到上一世，她从周婆婆的医案里，看到的一个病例。
“除了感受不到伤痛，还有其他病症吗？”程边梨问。
“失忆、多梦、呃……”
陆九望着程边梨那张稚嫩的脸，憋回去了后半句。
程边梨没有追问陆九的欲言又止。
医案上的那位病号同是男性，虽未失忆，但健忘、多梦和不举。
她能理解陆九的羞于启齿。
“我先把蚂蟥给你挑出来。”
具体病症，等丧事结束她再好好给陆九诊看。
不挑不知道，一挑吓一跳。
肩上、背上、腿上、腹部……
陆九不知道在河里泡了多久，全身上下吸了几十只蚂蟥，触目惊心！
蚂蟥生活在淤泥污水中，脏得很，陆九又是因为下水捞尸才被蚂蟥吸附，如果继发感染，会很危险！
要是有婆婆家的清泉水清洗伤口就好了，那清泉水有妙用，消炎杀菌特别好。
程边梨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眼前一晃，忽然来到一处雾气盎然的神秘空间。
周婆婆屋后的那口泉眼，显露在距离她三米外的地方，围着泉眼的碎石还是她砌出的模样。
泉水汩汩，水雾萦绕，如梦如幻。
上一世，她和周婆婆被仇人杀死在这口泉眼旁。
难道她能重生，是借了这口泉眼的功劳？
周婆婆呢？
会不会也重生了？
程边梨克制住欣喜，先顾眼下。
她退出这处神奇的空间，发现陆九并未察觉异常，便确定她进入空间时，外面的时间停止流逝了。
她站起身，道：“我去打水，给你清洗伤口。”
陆九跟着站起身：“我来端水。”
“不用不用，你再帮我爸烧一沓纸钱。”
她还得偷偷从空间取灵泉水，不能让陆九看到这灵泉水来的莫名其妙。
家里的搪瓷水盆用久了，表面坑坑洼洼带着补丁，亏的是补丁结实，一点儿也不漏水。
程边梨端着水盆进灵棚，正看到陆九弯腰烧纸。
宽肩窄腰，筋骨强壮。
他这样的体魄，却一身深深浅浅的伤疤，真不知道以前经历过什么。
程边梨上一世没见过陆九，没有任何关于他身世的线索，只看丧事结束后，能不能想办法治好他的失忆，帮他找回家人。
程边梨拧上毛巾，正要为陆九擦拭伤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你们在干什么！”
“程边梨你在你爹灵棚里勾引男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柴青凤和柴世龙一唱一和地冲进灵棚，一脚把搪瓷水盆踢飞了出去，灵泉水“哗啦”洒了一地，溅起的泥点子飚的棺材上都是。
他们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程巧月和赶来看热闹的村里人。
“梨子，你、你……”
程巧月错愕的目光在光着膀子的陆九和程边梨身上来来回回，羞于启齿。
“你不要脸！”柴青凤叉着腰，义愤填膺，“嫂子，我替你骂！”
程边梨丢了毛巾，甩手就是一巴掌！
她用了巧劲儿，这一巴掌只会让柴青凤脸痛，她的手一点儿也不痛。
柴青凤被打蒙了。
“你你你、你敢打我！”
程边梨抬腿，又是一脚，狠狠地将柴青凤踹出了灵棚。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再进我家院子，闹我爸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