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先去洗漱,顺带着给律师团打了个电话,当了回恶人:“嗯,就按最初合同协定的金额找他们三倍索赔,没得商量。”
说这话时,温砚笙的视线转了过来,虞卿辞冲她笑了笑,对电话那端交代道:“虞总要是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多出来的赔偿金到时候给你们当年终奖金。”
挂电话后,虞卿辞靠在窗台,拧开瓶矿泉水慢条斯理的倒了口,笑道:“你还会修这个?”
“不算修,里面应该卡了条,机子整体没问题。”温砚笙眉目低垂着,继续专注的拆分,似乎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她,“去叫个早餐。”
虞卿辞高兴的一抚掌,得意道:“你看你看,我买的东西其实没什么毛病吧,把条卡出来就可以用了吧?”
“理论上是这样。”温砚笙没有把话说死,指了下虞卿辞身后,“那把螺丝刀递给我。”
虞卿辞像个好奇宝宝,看着地上的工具:“你上哪儿找来的这些工具?”
“找酒店要的。”温砚笙解释,
“所以你要哪个?这个吗?”
“不是,旁边那个十字的。”
“什么十字啊?”虞卿辞摆弄了会儿,也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温砚笙静默片刻,像是终于意识到虞卿辞没有这方面的常识,赶人道:“你去沙那玩会儿手机。”
虞卿辞听出她语气中的嫌弃,走到一旁给酒店客服打了个电话,没安分多久,又挪到温砚笙旁边:“我就在这看着你修。”
“折腾人。”温砚笙笑骂了一句,把摊在地上尖锐的零件往旁边挪了挪,“赶紧去沙那里安生坐着。”
虞卿辞环着温砚笙肩膀的手缩进,得寸进尺地将半个身子都挂上去:“不要,我就要待在这儿,你给我讲讲我不就认识了?”
温砚笙只好边修理边托着虞卿辞的腰,免得这祖宗蹲不稳再磕着碰着了。
就这么修了会儿,温砚笙的度明显慢了下来。虞卿辞慢慢吞吞的凑上去,亲了下温砚笙的脸:“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打没打扰你自己不知道?”温砚笙好笑道,“我说被你打扰到了,你下去吗?”
虞卿辞继续搂紧:“不下去。有我在这儿,你要是修不好,还能怪一怪我,要是我不捣乱你还没成功,到时候你多没面子啊。”
“所以我还应该感谢你为我解围?”
“当然了,我对你多好啊。”
虞卿辞抬着下巴跟温砚笙邀功,黏黏糊糊的蹭了会儿,忍不住夸赞:“温砚笙,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你摆弄颗螺丝我都觉得像件古典艺术品。”
温砚笙受不了她这夸张的语气,动了动胳膊:“行了,把盖子盖回去就可以调试了,你去挑挑唱片。”
虞卿辞‘嗯’一声,去把买来的唱片拿过来,然后站在沙旁边借日光研究:“你说该不会真正坏的是这个唱片?”
她起初只是随口一说,直到看到温砚笙停住的动作,虞卿辞脸上的笑意僵住:“不会吧?”
好在最后证实,坏的确实是唱片机,细腻轻缓的音乐声悠悠从喇叭口倾泻而出,缓慢慵懒,每一帧的声音都仿佛跨越时间而来,好似带起光影斑驳。
“我妈妈以前很喜欢这类东西,家里的旧物件有不少,坏了也不愿意扔,就自个捣鼓。”温砚笙整理着地上的工具箱,整齐的摆放好,等会儿交还给酒店人员。
虞卿辞想到另一件事,酸溜溜地道:“记忆力好的人果然长情。”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温砚笙看她一眼,有些不明白虞卿辞突然的脾气,计较的显然不是她妈妈的唱片机。
温砚笙冲虞卿辞招了下手:“过来。”
虞卿辞刚才非贴着人往上粘,现在倒是知道保持距离了:“不要,你手脏。”
温砚笙去洗完手时,酒店正好送来早餐。
面对面坐下时,温砚笙屈起的指节叩了叩桌面,问:“现在可以说了?”
虞卿辞低头喝着海鲜粥,装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