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民客或饮酒谈天,或品茗赋诗,或观江听涛,或品书弈棋,悠哉闲哉,闲散恬淡几如仙人;时不时地还能看到少许蜀山玄院的修行弟子潇洒地游行于街,或采购食品,或兜售药材……
空气中,更是处处飘溢着浓浓的醋香,十分恬静、安逸,让人的心不再浮躁,像是进入了梦幻。
这是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进城,让封弋不禁有些感叹:“人类,确实是适合群居的族类,热闹有生气。人少了,就会冷清寂寞。”下一刻,回忆起自己与世隔绝的山居生活,不胜唏嘘。
与此同地,封弋怪异模样与白光虎大摇大摆的游过街市,引得众人一片诧异与惊奇,不少小孩与妇女看到老虎进城更是心生恐惧。
但这些均没有令封弋的脚步紊乱。
相反,面对这些人的目光与指指点点,青涩的封弋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拘束。
好客热情的阆中人,见老虎并没有当众行凶,反而很温和,便对他们一人、一虎并没有太多的阻拦与喝斥。
封弋正茫然之际,一把声音传入耳边:“道兄,冒昧打扰,在下是蜀山弟子裴俊。请问你身边这只白虎灵兽能卖给在下吗?”
一位气质高贵、身材修长、神态雍容的青年男子,忽然疾步走了过来抱拳问话,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名其他随行同伴。从其相同的淡青色衣着装扮来看,眼前四人应是入世修行的蜀山玄院弟子无疑。
封弋止步,回过神来,凝视着眼前的蜀山弟子,怔了怔,旋即含笑摇头。
“你这个憨伙,不会是个哑巴吧?”另一位身材偏胖、意态轩昂的圆脸弟子在旁轻笑起来。
“东廷,不得无理。”
裴俊转头对师弟崔东廷训斥一声,然后回,再次两眼生辉地凝视着封弋,正容道:“请相信在下,我是很有诚意的。”
封弋毫无避让地对视着,好整以暇的道:“不卖,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裴俊皱了皱眉,仍不死心地继续道:“我拿三滴天一生水和你换,这样公平吧?”
很稀罕吗?
他早上才将一瓶少说有六七滴的天一生水送给了扶奚。
封弋潇洒的耸了耸肩,微笑道:“不好意思。在下也是上天垂怜,才结识了白光虎。这么多年,他一直是我的小兄弟。冒昧问一句,这个世上哪有兄弟转让或互换的?”
嘿嘿,白光虎是五百年灵兽,就算白送给你,你能搞得定它吗?
真是搞笑!
裴俊怔住之际,白光虎先抗议地用脑袋撞了撞了封弋,以表示它对这个辈份的不满,明明大你几百岁,是你老前辈,还敢说是小兄弟?
封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白光虎的脑袋,人类与灵兽之间的良好友谊真是羡煞旁人,这等灵兽着实让人眼馋。
崔东廷阴着脸,上前一步,强力压下明抢的冲动,怒气冲天地道:“我师兄一片赤诚之心,你却根本不领情。哼,东芜裴家二少爷的面子,你敢不给吗?小子,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四周一片安静。
老幼皆知,当今版域被长江、黄河、巫江、洛河一分为五,分别是中洲、东芜、西岐、南非、北漠。其中东芜多出士族门阀,曾经有“五望七姓”,如今仍然著名于世的便是裴氏与崔氏。
裴阀声势显赫,人杰辈出。
在朝堂之中,有裴行本、裴行田主政,真可谓是“将相接武、公侯一门“,一手掌管着漕运之经济命脉,一手控制着大唐地下数千名谍眼、间客。
在修行界中,则有裴浅妆、裴习习声名在外,前者贵为蜀山玄院栖霞峰长老,后者是“神都四钗”之一的“娇”女,在琴棋书画的境界与造诣出神入化,天下无人出其左右。
可是封弋常年生活在药王谷,只知天下版域,却不知东芜裴、崔二阀,坦然道:“真是抱歉……你说的,我真是听不懂。”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崔东廷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东廷,算了,这等灵兽强求不得。”裴俊失落地叹了一口气,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心爱之物,确实可以割舍,人之常情,勿怪勿怪。”
裴阀家教甚严,裴俊排行老大,虽说是个公子哥,但也算是知书礼达的修士。
封弋不再理会,侧身饶过,继续前行。
刚走了两步,倏地停了下来,心生感应地抬头望天,只见天空东南角有一道神奇的五彩灵光飞冲云霄。
身后的裴俊见到这道五彩灵光,立有感应,脸色微变,道:“各位师弟,掌教召集,我们赶紧回蜀山!”
原来五彩灵光是特有蜀山传讯结印——“集结号令”。
见此号令,方圆万里之内的所有蜀山修行者必须第一时间赶回。
霎时,在阆中及其附近以裴俊为的蜀山弟子们,纷纷祭出宝剑,间不容地启动御剑飞行。
见状,封弋虽说有些羡慕他们的御剑飞行之术,但更多的是无尽担心,皱眉暗忖:“莫不是火轮邪教要攻占蜀山?这火轮邪教真是胆大妄为,怕是要捅破了天。”
遗憾的是自己眼下爱莫能助,只好无奈地带着白光虎再次一路前行。&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