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凌看了看拐角处的长长的走廊,回头笑了笑。
“我们聊完再进去吧。”
我默许了她的建议,走到边上靠着墙站着。
“你知道吗高医生?我其实很希望能当上我们医院的院长。”
“……”
“不能说我们李院长不好,但是这个人太贪财了。”
“怎么说呢?”
“自从您来了,这些病人依旧要做许多检查,依旧要动手术,而那些让您去治疗的病人,早已交上了高昂的医药费。”
我诧异地看着她。
“不会吧,他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
“他当然不会和您说这些,我怕您这么好的医生成为了别人的取钞机,所以才想当咱们医院的院长。”
“……”
“或许会成为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坏人吧。”
“……”
“高医生,我可以听听您的建议吗?”
……
“不走歧路,我便支持你。”
江凌又苦笑一番,低着头试图掩盖自己的痛苦。
“谢谢…”
“太晚了,我们进去吧,一会不让进了我也没办法了。”
“好。”
说着,我和江凌踏进病房区域。
与其说病房,倒不如说是宿舍。
绕了两个大圈,我们来到江母所在的病房。
然而我看到江凌大步走向最远处的病床。
一共三张床,靠门的这一张床早已落灰,看起来已经好久没人在这住了;第二张床上的病人已经熟睡,我看了看江母,似乎和这位病人差不多大年龄。
“我妈妈还没睡,进来吧高医生。”
我回过神来,一脸茫然走到江母床边。
江凌握住她妈妈的手。
“妈妈,我带他来了。”
江母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看,双手无力在胸口挣扎着,似乎在表达她的疼痛。
江母是如此的瘦弱,能够清晰地看到内部骨头和血管的纹理,花白的头被砍到与头皮齐平,双眼半睁着,诉说痛苦与无奈。
脸上缠绕的绿色管子束缚她的行动,除了这根管子,再无其他手段。
我仿佛看到了在地下室苟且偷生的我。
我弯下腰,伸出手,动用异能力。
那新生的魔力在手中盘旋,但无论我怎样使用,那风就是不肯靠近江母。
“怎么回事。”
江凌看着那风的颜色越来越鲜艳,却就是不肯靠近自己的妈妈。
反而,那风向旁边的病人跑去。
“怎么会…”
我盯着江母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道。
“阿姨,初次见面,我叫高粱,您叫我小高就行。”
风越来越密集,但轨迹依旧朝向那位病人。
“阿姨,我并不了解您的身世,您的家庭,但我知道,您有一个很爱您很爱您的女儿,是她请我到这里来治疗您的,医药费什么的已经办妥了,我不治疗您就是我的过失了。”
风依旧毫无动摇。
“很高兴认识您阿姨,江医生是我的同事,我知道她平时有多么努力,但这么好的女儿我害怕毫无希望眷顾她。所以我来治疗您,我恳求您可不可以像江医生一样,对您自己好点,对江医生好点?”
江凌实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