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昭的头靠在凌惊阑的肩上,醉得人都直不起来,“惊阑,他说什么?爱?爱是什么?我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才会对你好,你辜负我,要我的命,我就不会让你好活。”
“嗯!”凌惊阑宠溺地看她,卷翘的羽睫将他眼中神色挡住,“清宵最棒了,不被人欺负才好。”
“我才不会那么傻,被人欺负呢。”谢锦昭在他的怀里窝了窝,“你也是坏蛋,你骗过我。”
“我不好,我不该骗你。”
“我原谅你啦,我也骗过你,我们扯平了。”
他知道,谢锦昭说的是她自己也隐瞒了身份,只不过,他看穿了她,而她没有看穿他。
她口口声声说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其实,她心底柔软,最是善良,也很通达。
他曾经给了她无数次机会,让她看穿他的身份,她都依旧被蒙在鼓里,无非她并没有把心思花在他身上。而当她从定国公府离开,就识破了他的身份,那时候,她是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吧。
“你这个……”陆长渊想骂,但没有骂出来,他已经心如刀割。
凌惊阑看穿他的心思,“陆长渊,她与你指腹为婚,从小没有人爱护,但凡你待她稍微上心,至少不那么伤她,她都不会与你和离。
你错过了她,是你活该。你配不上她,你们和离,是她的幸运!”
这一世,命运待她不薄。
凌惊阑将谢锦昭抱回客房,要了热水帮她擦了手脸,正要离开,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凌惊阑,我要沐浴,我身上臭。”
这里人生地不熟,她要沐浴,自然要请丫鬟过来,但凌惊阑不敢将她交给任何陌生人。
“乖,明天早上再沐浴好不好?”
“不好!”谢锦昭将胳膊怼到凌惊阑的脸上,“你自己闻,很臭。”
凌惊阑深吸一口气,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没有盖住她身上的那股子女儿香,心跳有些加快,“还好,不臭,昭昭怎么可能会臭呢?”
“我就要沐浴!”喝醉了的人就是不讲道理。
“我怕你淹死在浴桶里。”凌惊阑道。
“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会死,你不会让我死,我知道。”谢锦昭醉醺醺地往被褥里一拱,撅起小屁股,声音闷闷的,“我活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啦。”
“师父不在了,师兄也死了,后来,你死了,我也死了。惊阑,我们输得好惨。”
凌惊阑略有沉思,他在床上坐下,将谢锦昭搂在怀里,“没事,我们都活着。有我在,不会让你死。你累了,我们睡会儿好不好?”
他倚在床头,谢锦昭趴在他的身上,她坚持要洗澡,嘟囔不已,凌惊阑一面压抑身上的躁意,一面轻轻地拍她,她的确是累了,外头起了风,屋里的灯明灭,不一会儿,凌惊阑听到了她平缓的呼吸。
他将她放在床上,正要起身,被谢锦昭揪住了衣裳。
火把一趟一趟地从窗外过,人声鼎沸,谢锦昭睡得非常沉,凌惊阑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他落下一吻在她的额头上。
外头,天塌下来,他都不想搭理,没有什么比谢锦昭的安危更重要。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门外有人叩门,他走过去,低声问道,“什么事?”
丫鬟来传话,“惊阑公子,南陈奸细被劫走了,定国公请惊阑公子过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