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镛不悦道,“定国公,你这是在怀疑清宵兄弟吗?”
眨眼功夫,在穆镛眼里,云清宵已经成了兄弟了。
这就是军中之人的耿直与坦率,令谢锦昭非常窝心。
“他们商量这些的时候,我正好潜入了敌营,和方才定国公你与穆镛兄弟们谈事的时候一样,我在屏风后偷听,没有被人察觉。”谢锦昭抱臂,靠在椅背上,淡然道。
穆镛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清宵兄弟,你的身法真是绝妙啊,修习的是什么功夫?”
谢锦昭朝后看了一眼,“是惊阑教我的青云纵,怎么了?”
她本来修习长留门的桃花渡,但怕泄露身份,便用了青云纵。
穆镛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扭头道,“定国公,我信清宵兄弟的,我们马上开始演习长蛇阵。”
其余人都附和。
其实,陆长渊并没有不相信的意思,他不过是多问了一句,结果成了他不信任谢锦昭了。
各自忙去,谢锦昭也打算离开,陆长渊留她,对凌惊阑道,“惊阑公子,本国公有话要和清宵公子说,可否行个方便?”
凌惊阑看了谢锦昭一眼,她点点头,他道,“我在外面等你!”
谢锦昭站起身来,走到营帐边,“定国公有什么话尽快吩咐!”
语气很冷淡。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和她多年未婚夫妻,又成亲一年,如今无半点情意,见面多说一句话都不行了吗?
“锦昭,我知道是你。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陆长渊心头有些酸涩,悔恨如丝一般将他的心密密匝匝地缠着,
“我知道你想跟着庄王是因为恨我,将来庄王如果登基,必然也不会放过我。我能够理解你,当初,你是那样爱我,而我却辜负了你。”
谢锦昭愣了一下,两世为人,她还不知道爱为何物。
她看过很多书,书中那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恋,她从来不曾体会过。
前世,她对陆长渊是尽夫妻之义,今生在她重生回来之前,对陆长渊亦然。
“可是,锦昭,你刚才也听说过了谢皇后的下场。如果将来,庄王果真有大造化,他也一定会像南陈皇帝对待谢皇后那样对待你。”
“我愿意!”谢锦昭笑了一下,迎上了陆长渊不解的目光,“我没有满门,我只有我一个。就算将来,他要这样对我,我把我这条命送给他就是了。到时候,我一定不要他动手,我自刎在他面前,成全他的心意。”
陆长渊显然被震慑住了,他的心痛得宛如刀绞,“为什么?”
“还他一条命,有何不可?”谢锦昭想到的是前世,她本来就欠了凌惊阑一条命,这辈子把这条命还给他,两清了,有何不可?
陆长渊痛苦不已,“昭昭,你就这么恨我,恨到不惜自己的性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后悔了,昭昭,我是爱你的,是我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心意,我以为那时候对窦妙锦那个贱人的迷恋就是爱情,其实不是。你离开我之后,我痛苦得恨不得死去……”
“那你就去死吧!”谢锦昭边说,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