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裹住窦仲泓的双腿,谢锦昭内劲瞬发,只听见惨厉一声叫唤,窦仲泓的双腿从膝盖处,齐齐断裂。
寸劲在他身上如同爆竹般炸开,经脉寸寸断裂。
转瞬之间,窦仲泓就成了一个废人。
血从他的肌肤上渗出,红彤彤一片。
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还是谢锦昭昔日的兄长,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一般人很难做到如此心狠手辣。
谢锦昭收了软剑,走到窦仲泓跟前,她脚尖在他身上踢了踢,确定废了,才收回,“想我死?”
窦仲泓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杀了我!”
“不,我没这么仁慈!”谢锦昭心里涌上的是前世临死前的悲凉,她死没关系,但他们用她做饵,诱杀凌惊阑。
她害死了凌惊阑。
她没办法原谅自己的愚蠢,而所有的愚蠢是因为,她以为她与陆长渊之间是至死不渝的爱,她以为她是窦家的女儿,与窦家血浓于水。
“为什么?”窦仲泓怒道。
“因为你蠢!”谢锦昭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将胭脂剑上的血抹干净,收入了腰间。
不远处,凌惊阑看到这一幕,顿觉皮一紧。
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后悔,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他愿意在两人认识一开始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灵魂剖出来给她看。
窦仲泓被血淋淋地抬回来。
府医诊断一番后,摇了摇头,“公子的伤势太严重,恕老朽无能,另请高明吧!”
好几个太医都被请过来,会诊之后,也都摆手摇头,“经脉寸断,余生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薛氏两眼一黑,这一次真的晕过去了。
窦毅两眼赤红,他已经废了一个儿子,算无遗策的长子成了病秧子,不知道还能活几天;次子武功高强,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次子在做,他打算让次子借这次机会参军。
出师未捷,生不如死。
“是那贱人做的?”窦毅怒骂。
窦仲泓抬了抬手指头,动弹不得,他只有声音是自己的,“父亲,我们当初不该放弃锦昭。”
窦妙锦跑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她正要说,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妹妹,不放弃谢锦昭,难道还要放弃她不成,血腥味冲鼻,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门框呕吐起来。
窦毅厌恶地看了窦妙锦一眼,“就算我们放弃了她,也是她自己不争气。窦家的女儿只有一个存在的价值,那就是联姻,她拿不住陆长渊的心,被放弃也是活该。”
不甘,像火焰将他燃烧。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该如此对待你们兄弟二人。”窦毅气得脸膛成猪肝色。
窦孟深知道,只要谢锦昭肯出手,他的伤势就不会有问题,但现在,这成了一份奢求,看锦昭朝窦仲泓出手的狠辣,可想而知,谢锦昭对窦家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