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里,云裳也没有直接去勤政殿,而是去了栖梧宫。
一进栖梧宫,便瞧见绣心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宫女太监搬花。看见云裳,绣心愣了一下,连忙迎了上来道:“惠国公主怎么进宫了。”
云裳连忙道:“皇姐府中出了大事儿了,你快带我去见母后。”
绣心将信将疑地望着云裳道:“皇后娘娘现在正在与锦妃娘娘说话儿呢,公主随奴婢来吧。”
云裳闻言,心中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跟在绣心的身后,走进了正殿。
果真皇后与锦妃都在,云裳看了锦妃一眼,才抬眼望向了皇后。
皇后见是云裳,朝云裳招了招手道:“裳儿,你不是在华镜府上玩儿吗?怎么进宫了?”
云裳瞧见锦妃的手微微顿了顿,心中有一丝酸楚,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急急忙忙地走到皇后面前:“母后,不好了,皇姐府上出事了。”
“华镜?”皇后皱了皱眉,“华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裳儿也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云裳的脸皱成了一团。
皇后笑了笑,抚着云裳的手道:“别急,慢慢说。”
“此事得从前些日子说起。那日早上,有一个宁国寺的僧人来化缘,赵老夫人素来信佛,就请了那僧人进来给了些东西,僧人感恩,说要给赵老夫人测个字。赵老夫人不知听谁说宁国寺僧人测字十分准,便欣然应允。那僧人测了字,说驸马爷被困,
还说困住驸马爷的是一个权势比驸马爷大,与驸马生活在一起的人。赵老夫人一听,就觉得那僧人说的是皇姐。”
“荒唐!”皇后皱了皱眉,低声斥道。
云裳连忙点了点头:“裳儿与皇姐也觉得不可信,皇姐便与赵老夫人吵了两句。
为了证明事情不是如僧人所言,还专程派了人去边关打探驸马爷的消息。”
“今日皇姐在浅心阁设宴,宴会将散时,有侍从来报,说驸马爷在边关被困在了一座空城里,没了音讯。赵老夫人一听这个消息,更觉得那日僧人所言全部应验,于是怒火攻心,急急忙忙写了血书来求见父皇,求父皇派兵去救驸马爷,还要求父皇下旨让皇姐休了驸马爷。”
“什么?”皇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那赵家老太婆都这个岁数了,性子还是这般烈。本宫倒是要瞧瞧,她究竟要怎样让皇上下旨让华镜休了驸马的!
华镜呢?”
云裳连忙回答道:“皇姐气极了,现在还在府中生闷气呢,我瞧着不对劲,专程来给母后禀报一声,就怕出了事。”
皇后皱了皱眉:“这孩子,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一个人生闷气,生闷气有用?”
说着便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云裳转过头望向锦妃,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便对着锦妃调皮地笑了笑。锦妃见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云裳这才安下心来,急急忙忙跟了出去。到了勤政
殿外,还未进殿,便听见赵老夫人盛怒的声音:“宁国寺的高僧亲自测字,说公主让我家英杰受困,若是不让公主远离英杰,英杰会不停地遭受灾难。皇上,我赵家世代为将,为保家卫国,流血流汗,哪怕是死也绝没有二话。臣妇不希望,因为一个女子,而让臣妇的儿子受尽磨难。”
宁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朕已经下旨,让靖王亲自带着铁骑卫前去营救驸马。
只是,驸马被困全因华镜的话,朕却是不敢认同的。”
“本宫也不认同!”皇后跨进勤政殿,声音中带着蔑视,“当初若不是看在赵家男儿世代为宁国征战边关,且赵英杰确实是个男子汉的分上,本宫也不会同意将华镜下嫁赵府。华镜下嫁的时候,你可曾说过一句不好?可是华镜到了你赵府之后,你却想尽法子处处刁难,如今更是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想要休了华镜。你口口声声是为了你的儿子好,你可曾想过,华镜也是本宫的女儿,且她贵为公主,若是被你休弃,到时候,你又让她如何见人?”
赵老夫人闻言,面上带着几分倔强,跪倒在地道:“臣妇无知,只知道,一个是名声,一个却是活生生的人命,自然是人命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