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扶着云裳出了浅心阁,穿过一条小巷,进到一个院子。院子只是平常百姓人家的院子,单单一个小院,周围有几间房屋。
宁浅伸出手为云裳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了手,柔声道:“无妨,那花只是一种会让人亢奋,产生幻觉的花朵。主子吃的解药也是好东西,所以现在已经无事了,只是身子强行与花香毒相抗,所以虚弱了些。”
云裳点了点头:“那便好,我素来觉得我已经算是百毒不侵了,却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宁浅笑了笑道:“公主只是对一些普通的毒药没什么反应了,这又不是毒药。不过公主比起普通人而言,已经好上太多了,寻常人中了这花香毒,哪还能如公主这般保持神志清醒啊?公主回宫这么些日子,若不是偶尔有命令来,属下还以为,公主已经忘了属下了呢。”
云裳见宁浅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便笑道:“瞧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被你那些客人瞧见了,还不知道得疯狂成什么样子。我也有苦衷呀,之前刚回宫,宫中戒备森严,我不了解情况,也不敢贸然行动。前段日子好不容易出了宫,也不敢轻意与你联系。你我身份都特殊,若是一个不小心,到时候,我们之前精心布置的,可就全毁了。”
宁浅见云裳这个样子,叹了口气:“放心好了,属下在皇城也不是白混了这些年。
如今,别的我不敢多
言,这城中一大半的权贵也还是会听我一言半句的。”
“知道,知道,凭着浅浅你的美貌与才华,自然是能够让所有男人趋之若鹜的。”
云裳笑着打趣道。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门开了,琴依和浅音走进来,一见到云裳连忙扑了过来:“公主,你没事吧?”
云裳摇了摇头:“这不好好的在这儿坐着吗。”
云裳说完又抬起眼瞧了瞧琴依和浅音:“你们二人没事吧?方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便不见了。”
浅音皱了皱眉道:“奴婢和琴依姐姐是在遇见了靖王爷和王公子之后,随着公主一起和那什么莫公子一起去取字谜的路上被抓走的。当时公主正在与莫公子说话,雾气有些浓。突然,奴婢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熏着了,一下就瞧不见了。正想说话,便一个闷棍过来,将奴婢给打晕了。奴婢醒来的时候,是在浅心阁一处堆柴火的小屋里面,奴婢出去才发现,浅心阁已经没有人了,刚好遇见前来找我们的两位姐姐,这才跑了出来。”
琴依点了点头道:“奴婢大致也和浅音差不多。”
云裳“嗯”了一声:“这次的事也不用查了,定然是华镜搞得鬼。宁浅你帮我查一查,浅心阁那雾气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邪门得紧。”
宁浅应道:“主子放心便是,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去调查。”
云裳点了点头,对琴依和浅音道
:“走吧,我们先回公主府,公主府里还有大戏没有唱,我怎么能够错过呢。”
云裳带着琴依和浅音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府里早已经乱作一团。云裳皱着眉,抓住一个急急忙忙的丫鬟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跑这么急做什么?”
那丫鬟转过头见是云裳,这才连忙给云裳行了个礼:“回惠国公主,方才老夫人听见侍从来报,说驸马爷被困在了边关的一座空城里已十多天了,便晕了过去。后来华镜公主回府之后,叫了大夫来给老夫人瞧了。老夫人吃了药才醒转了过来,一醒过来便与华镜公主吵了起来,说华镜公主是扫把星,就是因为华镜公主,驸马爷才会被困。华镜公主也发了怒,和老夫人吵了几句,老夫人便回屋写了血书,这会儿已经拿着血书去宫里见皇上去了,说要让皇上出兵去救驸马爷,并且请求皇上,让公主休了驸马爷。”
云裳虽然料到赵老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定然会好好地闹上一闹,却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直接写了血书去求见父皇。
这下,父皇可就难办了。
老夫人的夫君也是一个受百姓敬仰的将军,儿子如今被困边关,老夫人是父皇亲自封的诰命夫人,老夫人以命相胁,也不知道父皇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不过,不管父皇做什么样的决定,这一次,她华镜的声名定然扫地。
这样想着,云裳便连忙又问道:“
那华镜公主呢?华镜公主如今在做什么?”
那丫鬟连忙道:“华镜公主还在房中发脾气,说让老夫人尽管去告,尽管去求,她就不信,皇上会如了老夫人的愿。还说她哪怕就是扫把星,也要赖在这府里,让老夫人看着她把这府里弄得乌烟瘴气。”
云裳眯了眯眼,这个华镜,气疯了吧。
也对,方才算计自己不成,如今又被骂扫把星,参加小宴的人那么多,过不了多久,这满皇城都会知道,她华镜克夫,就是因为她,她的夫君被困在了边关。
那丫鬟匆匆走了,琴依凑了过来道:“公主,我们现在去哪儿?”
云裳笑了笑:“如今这会儿,若是我去找华镜,她正在气头上,指不定就逮着我拿我出气了。赵老夫人这么一闹,要不了多久,父皇就会派人来传她入宫了。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去宫里,守宫逮兔,正好,这戏若是在宫里唱起来,还得多许多的配角儿呢。
走走走,咱们回宫。”
云裳转身便叫人准备了马车,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