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早早地派了步辇在外面候着了,云裳坐了步辇往清心殿而去。
清心殿果真如皇后所言,人还是原来那些人,殿中的摆设也几乎没有变。
琴依扶着云裳走在最前面,刚一掀开帘子走进内殿,却听见“喵”的一声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朝着云裳扑了过来。
“啊……”云裳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后面顿时乱作一团,琴依皱了皱眉,连忙道:“叫什么叫,公主身子需要静养,这哪来的野猫,轰出去,其他人该干吗干吗去……”
那些宫女太监却纷纷望向琴梦,见琴梦点了点头才退了下去。琴依心中了然,皱了皱眉扶着云裳往床边走去。
将云裳安顿好,琴依才从袖中拿出一个药方递给琴梦道:“这是公主的药方,公主这儿离不得人,便劳烦你到太医院给公主抓药吧,其他的宫人原本也不熟悉,我也不相信……”
琴梦闻言,连忙笑嘻嘻地接了过来:“琴依姐姐放心,我这就过去。”
说着便朝着云裳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真是好大的威风,七年不见,原来这清心殿的主子变成了她琴梦了。”琴依哼了一声,走到床边。
云裳倒是并不意外:“七年了,想必这殿中的宫人早已经被皇后收服了。这回,还得先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拔了,我才能将我的人安插进来,我行事才稍稍方便一些。”
云裳说着,便朝着
琴依招了招手。
琴依连忙凑了上去,云裳在她耳边说了些话。琴依嘴角渐渐也有了笑意:“奴婢这就去办。”
琴依出了门,过了一会儿,云裳便听见外面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那就是惠国公主啊?长得倒是还不错。可是怎么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我记得以前不是挺能闹腾的吗?”
“是啊,我记得这位主子小的时候总是打骂宫人,那时候谁都不愿意去侍候她。
真可谓是恶有恶报,你瞧,她现在这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哟,简直晦气得很。”
“听说是在宁国寺里面住了好几年呢,怪不得跟个乡下来的村妇一般,一点儿也没有公主高贵的样子,比起华镜公主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云裳侧耳听着,嘴角慢慢勾起,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宫里的女人还是一样的无聊,嫔妃们钩心斗角,宫女们嚼舌根子。
“你们瞧瞧公主带回来那叫琴依的丫头,真当自己多了不得呢,还敢命令我们?
这宫里除了琴梦姐姐,咱们谁说的话也别听,哪怕是那个病怏怏的公主。唉,也怪我们命苦,被分配来照顾她,方才那猫儿就是我故意放的,没想到竟把她吓破了胆……哈哈,瞧她那脸色苍白一下子就昏倒过去的样子,简直笑死我了……”
“妄议主子,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一个尖尖细细,却带着几分阴郁的声音传进了云裳耳朵里。云裳微微笑了
笑,只听见外面方才还得意万分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惶恐:
“郑总管饶命,奴婢罪该万死……”
“还不拉下去?”郑总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着云裳便听见外面传来惊声尖叫:
“奴婢知错了知错了……”
“拉远些,别打扰了公主休息。”郑总管声音渐沉,“惠国公主虽然七年未回宫,可仍旧是这清心殿,乃至是这皇宫中的主子,不要因为七年没有可以侍候的主子便忘记了自己是个奴才。”
郑总管的话音一落,院中便没有声音再传来。过了会儿,外殿才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到了门外便停了下来。
“是郑总管吗?进来吧。”云裳轻声道。
门帘被掀开,进来的果然是宁帝身边贴身侍候的内侍总管:“公主,刚刚有人给皇上献了一个玉佩,说是块难得的暖玉,对调养身子有很大作用呢。皇上得了,立刻便让奴才送了过来……”
郑总管说着,便递了块纯白的玉佩过来。
云裳笑着接了过来:“有劳郑总管了……”
郑总管觑了一眼云裳苍白的脸:“那公主好生将养着,奴才这便去给皇上回话去。”
说完又顿了顿,才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公主虽然七年未回宫,可是,这清心殿也依旧只有你一个主子。这些个奴才,若是公主看不顺眼,便尽管处置了便是,可千万莫要让她们觉得,您是个好拿捏的……”
云裳愣了愣:“可是……”
郑总
管笑着:“公主放心,奴才会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禀报给皇上。公主去宁国寺七年,是为民祈福。可是一回宫却被这些个下人欺负,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些没规没矩的宫人,公主尽管处置便是……”
云裳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待稍稍缓了过来,云裳才点头应了:“多谢郑总管,我知晓了。”
云裳吃了些东西,便隐隐听见从外面传来有喧哗声。
云裳皱了皱眉,对着琴依道:“去瞧瞧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琴依应了声,出去瞧了瞧又跑了回来:“听说是皇后娘娘的簪子丢了,栖梧宫的宫女交代,说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给了她一锭银子,让她偷偷拿出来交给淑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还说,瞧见淑妃娘娘偷偷戴皇后娘娘的簪子呢。”
“皇后娘娘带了人在淑妃宫中搜出来了簪子,淑妃却说皇后娘娘陷害于她,带着人去栖梧宫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