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河边,一艘画舫停在那里。
有镇
妖使守在岸边,看到他们,立即迎上来,恭敬地说:“江大人,季少主,船已经准备好了。”
江逝秋很是满意,带着季鱼登上画舫。
画舫上伺候的人不多,江逝秋不喜不相干的人在,是以镇妖使没安排太多伺候的人。
船舱里已经备好茶水点心,角落里的博山炉青烟袅袅,暗香浮动。
江逝秋拿起桌上玲珑的白玉壶,给她倒了一杯果酒,说道:“娘子,这是桃子酿的果酒,今年咱们是赶不回去吃季府里的桃子,喝点桃子酒也不错。”他端起酒杯,“不过我保证,明年娘子你一定能吃到。”
季鱼失笑,接过酒杯抿一口。
入口味道绵甜,带着桃子的清香,很是好喝,忍不住又多喝几口。
一杯桃子酒下肚,季鱼的脸蛋染上红霞,一只手撑在案桌上,歪着脑袋看身边的男子。
今日出行游玩,他没有穿镇妖司指挥使的正服,而是一套大红色常服,襟口袖摆皆绣有黑色兽纹,黑与红交织,说不出的雍容矜贵。
此时他曲着长腿坐在那里,闲适慵懒,仿佛一只蛰伏的凶兽,既美丽又危险。
“娘子,你看什么?”江逝秋问,见她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既欢喜又羞涩。
季鱼朝他笑,说道:“你好看。”
江大人心花怒放,这话他爱听,欣喜地说:“娘子再说多点,我爱听。”
季鱼笑盈盈的,“江逝秋,你真好看!”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妖邪,没有哪个精怪化形后能有你好看,连桃花妖、牡丹妖都不能。”
江逝秋原本很高兴的,听她将自己和那些花妖相提并论,他又不高兴了。
“娘子,我不是妖精,也不是精怪。”他提醒道。
季鱼趴在案上,一双含着星光的水眸望着他,问道:“那你是什么?”
难得看到她这副样子,娇憨迷糊,有别于平时的淡然清冷,江逝秋第一时间看呆了,喉结微微滚动,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躁动不安,属于妖邪的本性快要压抑不住。
偏偏某人毫无所觉,不知死活地朝他笑。
“是什么呀?”她催促地问。
江逝秋开口,“我是……”
船舱外,不知何时,河面升起袅袅雾气,大雾弥漫,将河面上所有的画舫船只都吞噬。
河水翻滚起来,画舫在水面晃动。
船舱里的季鱼身体一歪,差点滚出去,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揽入温暖的怀抱里。
她有些迷糊地看向窗外,已看不到两岸的灯光,只剩一片茫茫大雾。
“来了吗?”她喃喃地说。
江逝秋盯着她微微酡红的脸蛋,俯首凑近她,闻到淡淡的酒味,以及桃子的清香,还有她身上特有的气息。
“娘子,你醉了吗?”他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