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为了另一个国家王室的一员,克拉丽丝低头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后匆匆忙忙的跟着侍卫长走了。
说实在,她真的不想演戏了。
尤其是在这种重复过上千次的戏码。
但克拉丽丝见到玛丽的尸体时,演技高超地让血色立刻从她的脸上退下,脸庞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并且她为了迎合气氛,小小的尖叫了一声。
其实,她为了更显得逼真应该晕倒才对。
可是克拉丽丝觉得那样太麻烦了,而且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大概率会发现她在演戏。
她晚上指挥着一帮人行动的样子太不符合柔弱人设了。
所以她的身形摇晃了好几下,脸色发白,小腿颤抖,还是很□□的没有晕。
嗯,坚强的少女因为身边陪伴多年侍女的惨死,有些失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殿下!”
侍卫长很担忧她,考虑着是不是把她搀扶出去。
“出去…”
在外人看来,克拉丽丝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地在玛丽身边蹲下来,指尖触碰上她的脸颊。
玛丽的遗体还放在原地没有动,她死的真是有些难看,双目瞪大,舌头长长的吐出来,狰狞恐怖的样子足以被恐怖小说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
“可是您……”
“我说——出去——!”
她的声音几乎近于尖叫。
侍卫长不敢说话了,无奈地和几个同伴打了声招呼,在远处守候着,以防有什么意外。
或许,殿下不想让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吧。
唉,她和自己的妹妹年龄差不多大,同是这个年纪却无法不在父母身边,带上一个侍女就来到异国和亲,身边唯一可交心的人偏偏出了意外……
真是太叫人心碎了。
侍卫长看了一眼她单薄的背影,叹息的摇了摇头。
然而在他眼里,死去陪伴之人的可怜女孩一脸厌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掏出手帕使劲擦了擦自己的手,直到她认为擦干净了为止。
她白嫩的皮肤都被擦红了一大块。
“这个死法还真是适合蠢货,死亡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至少让我永远都不会听到那些每每让我想掐死你的废话。”
克拉丽丝的眸光冷硬,如一块泛着无机质光泽的金属。
她视西奥多为逆鳞,是绝对不可触犯的底线,玛丽每次在她面前诋毁他,就如同在一座雪山面前狂跳踢踏舞,真是挑衅的令她难以忍受。
蠢就算了,为什么不干脆一蠢到底?
有时蹦出来的一点小聪明偏偏让她忘记了谁是真正的主人,私下和她父亲埋下的暗线联络,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来多少次,这个蠢货总会做同样的选择。
人类的本性难道就那么坚韧不拔吗?
她盖着一层手帕帮玛丽合上蕴藏着死前不甘和怨恨的眼睛,离恶念最近的人,却毫无恐惧。
“亲爱的,你不会有机会来找我的。”
克拉丽丝低笑一声,眼眸中暗影浮浮沉沉,“就算有机会,人心可比厉鬼可怕多了。”